长相思（133）

宁晴熙既然已经据兵赤水，皓翎自然是不会再后退的，所以她自然也是不会退兵。但是赤水氏怎么敢让自己和皓翎大军这么近，来日什么时候宁晴熙心情不好了，要赤水全族上路也只是一声令下而已。

鬼方陵姒当然不可能把赤水族让出去，宁晴熙就是要拔除辰荣馨悦的臂膀，若是让了赤水，不仅是放虎归山，而且还叫皓翎的士兵白白流血牺牲。所以即便赤水氏的长老们都已经快歇斯底里地咆哮了，鬼方陵姒依旧云淡风轻。

如今赤水丰隆万箭穿心而死，玱玹要保住赤水氏，宁晴熙偏不可能把赤水氏拱手出去。这还有得扯皮。

“几位族长不必这般愤愤难平。”鬼方陵姒的语气不疾不徐，轻缓平静，“王储殿下是不会叫辰荣氏与赤水氏再一道的，毕竟你们族长和王后干的事情，够王储殿下震怒了。鱼与熊掌，当然不可兼得。你说呢？陛下。”

辰荣馨悦是赤水丰隆的妹妹，玱玹如果废了辰荣馨悦，不仅让辰荣氏和中原不满，也对不起万箭穿心地赤水丰隆，而若是他保住了辰荣氏，叫宁晴熙把赤水氏捏在手里，赤水氏自然也不能再与紫金顶上的那位王后亲密无间。

“这是强词夺理，陵姒。”玱玹自然一个也不选。

“陛下觉得是强词夺理。昔年西陵将军所处之境，难道会比今日陛下好上哪怕一分一毫。还有，请陛下称我为少师。”陵姒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

因为赤水那边谈判还要不少时日，宁晴熙也不急着回去。

陵姒写了信，说这两日暂时停了谈判，不知道玱玹在搞什么。鬼方陵姒虽然措词还算客气，但是也难以掩饰她有些不满，毕竟陵姒处事一向是果断的，她最讨厌被无理由拖延，但凡玱玹不是西炎的王，鬼方陵姒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果断干脆。

陵姒的信刚刚送过来，宁晴熙也没想到玱玹留了个傀儡就瞒着所有人直接来见她了。

那时候她正和小夭还有阿念去巡视重建。

几人打扮都很低调，宁晴熙也没穿华服，发髻上也只是简单的素银簪。如果不是身旁还有皓翎的官员陪着，恐怕她这样子谁也不会想到是执掌杀伐的王储殿下。

宁晴熙当然看见了玱玹，低声吩咐了身边人几句。

“阿姐。”玱玹见宁晴熙打发走了跟随的官员才走上前。

“陛下不留在赤水来做什么。”宁晴熙的语气冷淡生疏，但是也不是很失礼。

“你不想在赤水相见，我也只好来这里。”玱玹看着眼前衣着素净，人也恬淡温和的阿姐。

“小月顶那时你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你不清楚我是怎么样的性子。该说的陵姒也都说了，我不认为陛下来一趟就能改变什么。”宁晴熙平静地陈述事实。

“阿姐是要我一定只能二选一吗？”玱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丰隆，但是他也明白，从馨悦和丰隆联手，宁晴熙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怎么，昔日我能选，西陵将军能选，甚至我的母亲也能选，陛下不能吗？”宁晴熙的语气带着嘲讽。“我觉得今日之境不及当年万分之一。”当年抉择两难之时，哪一边都是她的骨肉至亲，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