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了一天,寝宫里只剩下了新出炉的夫妻俩坐在床上。
“过来帮我把这些钗环取下来。”宁晴熙把他拉起来往梳妆台走。
没有别人,相柳也不用伪装,不过宁晴熙开口让他帮着把这些朱翠钗环全部取下来还是先做这件事情。
若不是有那一遭的事情,这如瀑布的发丝当是如乌黑的绸布一般。可是现在霜白的发丝被相柳握在手里,他心里有几分难受。
“想什么呢?总不会今晚你打算都盯着我这头白发吧。”宁晴熙打断相柳的思绪。“也算是提前白头偕老了······”
“我倒是情愿你依旧发鬓乌黑。”相柳也不是纠结。他不在乎宁晴熙的身上沾着谁的血,他只在乎她是不是受伤流血了。
“王君殿下,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些。”宁晴熙搂住相柳的脖子。
“好,那说些别的。”相柳搂住她的腰肢,手抄起宁晴熙的膝窝,抱着她往床榻走。
大红的锦被绣着并蒂花开的花样,宁晴熙长发铺陈在锦被上,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畔脖颈。宁晴熙扣住相柳的后脑,反客为主,上下位置着实就一个颠倒。
“怎么,王君这是任我为所欲为了不成?”宁晴熙欺身而上,信手抓住他的腰带。
“那王储殿下要我怎么挣扎反抗?”相柳躺平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宁晴熙。他的尖牙摩挲着宁晴熙白嫩的脖子。
床帐落下遮住了床榻内的情形,地上的衣衫凌乱。殷红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得有些破损,相柳的手禁锢着她的腰身。
殿内的桌上燃着龙凤花烛,火烛摇曳发出脆响。
正是花好月圆的时景。
云歇雨收,宁晴熙枕着他的胸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双藕臂缠抱着他。她打着哈欠,实在是困倦不已。
“去汤泉?”相柳见她困倦不已,但是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连床榻被褥也濡湿大片。
“不去,懒。”宁晴熙不是很在意这样浑身黏腻的样子,她现在还是想静静地让相柳陪着她躺一会儿,而且现在这样腰肢酸软,两条腿也软烂如泥,她实在是不想动。“陪我躺一会儿再去。”
“都听你的。”相柳的手臂将她圈住,一贯温存之后,宁晴熙就喜欢这样缩在他身边,这是她在朝云峰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养成的习惯。这样的依偎彼此汲取安全感。
一觉好眠至天明,相柳醒来的时候,宁晴熙就坐在镜子前梳着长发。“我的王君殿下,再不起来,一会儿侍女们就端洗漱用具进来了。”
相柳看着宁晴熙坐在梳妆台前,他随手把外衣披在身上,拿过了梳妆台上的梳子。
“你要帮我挽发吗?”宁晴熙浅浅一笑。
“你不怕我梳得不好吗?阿瑜。”相柳虽然嘴上这么说,动作却很诚实地给她梳起头发。
“我还要出门,所以请王君殿下的手艺还是靠谱一些。”宁晴熙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皓翎一年四季都温暖,服饰也以飘逸为美,披发的发髻并不难。她也懒得像在辰荣山和西炎一样梳太复杂的发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