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82）

宁晴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无声地落雪，“我还是喜欢五神山四季如春。”这样大的雪会让她想起梅林，想起西炎山浮岚殿。

落雪无声，小夭过来找她的时候，宁晴熙就这样扶着窗看雪。

“你怎么过来了？”宁晴熙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听不见小夭的脚步。

“阿姐，岳梁现在在辰荣山，我们要怎么办？”小夭是不知道宁晴熙刚刚见过了辰荣熠。

“没事了。账册没有问题。玱玹也没有偷工减料。你不用担心。”宁晴熙只是这样安慰她，却没有解释。“什么时候准备去青丘？”

“最近就打算去。”小夭如实回答。

“那你先去吧，这些日子阿姐没空，带上亲卫让茉云跟着你，等忙完了阿姐再去接你。”宁晴熙只是叮嘱了小夭几句，“出门虽然是客，但若是涂山氏太过无礼，你也不用和他们客气。”

“阿姐，我又不会怎么样。”小夭觉得宁晴熙是谨慎太过头了，但是也没办法。

“大明殿还是要重建的，我的信，应该已经送回去了。”宁晴熙知道小夭也写了书信回皓翎，但是她说的事情和小夭不一样。

皓翎王的回信很快，收到回信的时候，宁晴熙的心落进了实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不可逆转了。

小夭刚刚到青丘不久就收到了皓翎通告的消息，皓翎王立了大王姬皓翎玖瑜为王储。小夭也没想通到底为什么父王会这么突然地立阿姐为王储。如果要册立的话早就应该立了，为什么等到了现在。

宁晴熙倒是无所谓，她和皓翎王不是第一次谈过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缺一道旨意，她的衣食住行一切基本上也都是王储的规格。大王姬是大王姬，而王储殿下是王储殿下。有王储支持的王孙和相互死仇的继承人，有脑子西炎王不想让江山败在五王手里就知道怎么选。

只是，做了王储，宁晴熙就真的回不了头。

宁晴熙闭门谢客，真的做王储，要她处置的事情就很多了。所以她才告诉小夭等忙完了再去青丘接她。

西陵绥倒是见了宁晴熙一面，“你拒绝了王储的位置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为了玱玹妥协了。”

“不止是为了玱玹。”宁晴熙叹气，“无射说，有人去百黎探查赤宸的事情。姨祖母，你比我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西陵绥想起当年病中奄奄一息的长姐，还有已逝的侄儿和侄女。“阿瑜，从成为皓翎王储，你的路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如果她是王姬，那么她如今这样已经足够了。如果她要做那王储，宁晴熙就必须一直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

宁晴熙的面色却是凝重地看着西陵绥，她知道没有余地。

“那如果你和玱玹也走到刀剑相向的那一日呢。”西陵绥的心里突然爆发出一股浓重的悲哀。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就是命了。”宁晴熙语气冰冷，神色同样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