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49）

原本说好的去红府当然照常去了。只是宁晴熙到的时候只有解九爷在帮丫头看诊。

“阿熙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解九爷知道宁晴熙是会医术的。

“我来的是什么时候啊。二哥呢？”宁晴熙坐下来。

“梨园管事来了，应该有急事。”解九爷和她说了二月红的去向。

解九爷稍微一把脉就知道不对劲了，果不其然丫头吐血了。解九爷当然摸清楚了她的病情，但是看着宁晴熙不惊讶，解九爷一时半会儿就不知道宁晴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阿熙，你一点也不惊讶是早就知道了对吧。”解九爷忧心忡忡。

“阿九。”宁晴熙挽着解九爷的手臂，她穿着高跟鞋下台阶有些不方便。“我从始至终想救的人只有二哥一个。”宁晴熙在他耳边的低语不是情人的呢喃而是残酷的宣判。

解九爷知道宁晴熙的脾性有着冷漠甚至残忍的一面。她是宁氏的少当家，没有手段和残忍坐不稳继承人的位置。即便宁氏因为嫡长的地位超然必须拜服她，世家之内想要她死的大有人在。

但是让解九爷没有料想的是，宁晴熙冷漠到只把丫头当做砝码。在宁晴熙眼中她根本不是作为一个人，永远只是冠上二月红名姓的砝码。

不过没人有资格指责宁晴熙的做法，毕竟她的投入在丫头身上已经远远超过回报的利益，这本就是一笔亏本不对等的买卖。

“那现在……”解九爷既然知道了实情，当然是选择向着宁晴熙保住二月红要紧。

“现在。”宁晴熙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送你回去吧。”解九爷不知道她是留在红府还是要回去檀宫。

“去你那里喝茶还是你火急火燎地要去见张启山。”宁晴熙反问他。“那就去布防官官邸好了。”宁晴熙有些气恼地捏了捏他手臂。“行了。去就去。”

“你一向嘴硬心软。”解九爷一手拎着药箱和宁晴熙一起离开了红府。

“九爷和宁当家今天还一起来了。”张启山不觉得奇怪，但是宁晴熙来这儿要说什么事情。

“阿九，你和他说。”宁晴熙当甩手掌柜解九爷也习惯了。

解九爷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张启山眉头皱着“这样不行。”对于丫头的请求，张启山第一反应是拒绝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丫头死，那对二月红来说是何等打击。

“张启山，眼下这个决定是最好的。”宁晴熙平静地告诉他。

“宁小姐，你早就知道夫人的病无药可治，你……”张启山没想到宁晴熙能瞒这么久。

“我什么？”宁晴熙冷厉的眼神一时间让张启山的话顿住了。“我没救她还是让她直接去死了？张启山，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择手段让他活下来是我唯一的目标，其余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宁晴熙揉了揉眉心，这个节骨眼上和张启山吵翻天了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