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70）

程少商即使再不知道宫中礼仪也知道她凌不疑这样安排不合规矩。“我坐在此处怕是不合规矩的。”

“嫋嫋，过来吧。”宁晴熙让她在身边坐下，程少商拗不过。

“如今宫里行事越发不讲规矩了，连一个小女娘都可以坐在皇兄身侧。皇兄，你真是好脾性。”三皇子不知道程少商是何来路。

“三殿下见笑，上次汝阳王府落水不就是这么个女娘才救了臣女的性命。臣女同少商也有些时日不见，亲近叙旧，总无大碍吧。”宁晴熙眯了眯眼睛，要是这货再敢蹦出一句不中听的话，她一定不客气。

三皇子委实是不知道，他也没见过程少商，哪里想得到就往宁晴熙护短的雷区蹦了一圈。

“三殿下还有话要说吗？”宁晴熙笑得一脸核善。“不若今日家宴结束，臣女去同越妃娘娘告辞后再一叙吧。”

三皇子一脸菜色，不想说话了。

宁晴熙：小样，我拿不住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坐在此处，总要通名吧。”五皇子果然真就是玩乐的作风，宁晴熙看了一眼弟弟的脸色。

程少商一报姓名，五皇子就知道她是谁了。“你便是刚与楼氏退婚的程四娘子，容貌甚好。我若纳了你，你我便是家人，家人坐在此处，便不算坏了规矩。”

“五殿下方才说什么，臣女走神了，未听清楚殿下的话。”宁晴熙原本是拿着一支木簪赏玩，五皇子眼睁睁看着宁晴熙微笑着把木簪单手掰成两段。

“五殿下不必惦记了，少商她已有亲事了。”凌不疑一本正经差点让宁晴熙把喝进去的茶呛出来。

程少商扭头看向凌不疑，脸上尽然是茫然。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亲事了。

五皇子笑着反驳。

“所以现在我可以娶她。”凌不疑说出这句话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晴熙高低得鼓个掌，她的任务就此完成了，真不错。

程少商被吓得一阵咳嗽，宁晴熙还特别好心地给她顺气，“凌将军，你莫要冲动。不要为了帮我，把自己终身大事给毁了。”

三皇子听程少商这样对凌不疑说原本是想说些什么，宁晴熙盯得他毛骨悚然，让他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陛下到。”内侍的通报让众人一齐起身。

“都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文帝身后跟着皇后和万将军程始夫妇。“寻常家宴不必如此拘束。”

程始夫妇看见程少商坐在宁晴熙身边属实是有些惊讶。

凌不疑起身在殿中跪下行了大礼，“陛下。”

“子晟你这是？”文帝疑惑不解，好好的，行大礼是做什么。

凌不疑直起身，跪在地上，“臣请您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四娘子提亲。”

举座众人除了宁晴熙之外都惊了。

文帝高兴极了，凌不疑愿意娶新妇那简直是太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朕还以为这件事情要拖许久呢！如此说来，那就是今天，定下来。程爱卿，来来来！”

文帝拍着程始的肩膀，“程爱卿，子晟幼时起就养在朕的跟前，与亲子无异，今日朕暂代父职，向爱卿你提亲。程爱卿，意下如何？”

程始愣在原地，万将军见他不反应，上前赶忙示意他答应。

程始要答应却看了看萧元漪，萧元漪忍了忍，“此亲不能结！请陛下收回成命。”

“程夫人，你这是对子晟有何不满？”文帝听到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被浇头了。

“内子对将军怎敢有不满，将军少年英雄……”

“将军少年英雄，是我家小女少商，配不上凌将军。”萧元漪顺着程始的话往下说。

“小女，自幼缺乏管教，行事顽劣不堪。自妾归家以来，读书不行，习武不行，女德没有，口德不修。妾本欲严加管教，奈何她目无尊长，不服管教。妾怎敢对天颜有所欺瞒。若少商非我自虐，如此新妇嫁我程氏，妾也决计不会答应，若换作程氏其他女娘，能得到陛下垂爱照拂，我们程氏深感荣耀……”萧元漪一番话让宁晴熙皱起了眉，握着程少商的手，示意她不要难过。

文帝无可奈何，“程娘子，你也认为你如母亲那般所说不堪。”

程少商虽然强颜欢笑，但是宁晴熙却看她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