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52）

锦思煮了姜汤，邓绥阳送去书亭给楼垚和袁善见。被迫听了一番袁善见说程少商心思深沉。

“袁公子若要这般口出恶言，可别怪我不客气。”邓绥阳气冲冲地放下姜汤，撒了也不管径直离去。

晚上晚膳，邓绥阳气得都不想吃。

“嫋嫋，这边。”宁晴熙赶在袁善见哔哔之前先把程少商叫了过来。她的位置挨着凌不疑，邓绥阳与她同桌同席，对面就是皇甫仪。

凌不疑刚刚端起酒碗，宁晴熙就让人撤了。“你伤势未愈，嫋嫋风寒未好，便都不要饮酒。”

皇甫仪开始在那边回忆过往，宁晴熙顾着给邓绥阳夹菜。皇甫仪要讲他和桑舜华的事情，宁晴熙和邓绥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准备吃瓜看戏。

故事挺老套，皇甫仪与桑舜华自幼定亲，皇甫仪出身世家，才华出众，而桑舜华容貌平凡，皇甫仪觉得桑舜华配不上自己。，并不甘心娶她。桑舜华家中当初劝说她退亲避灾。但是桑舜华并没有，反而照顾皇甫仪家中家眷。一等等了七年。

“夫子恕我直言，那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程少商知道皇甫仪不承认，但是那未婚妻就是她的三叔母。

“程娘子说的是。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凌不疑应和程少商的话，宁晴熙也很赞同。

“程娘子待人一向刻薄，若遇上的是楼公子，你等他还是不等。”袁善见见程少商一直看着楼垚就问出了口。

“袁公子的问题倒是不刻薄。”宁晴熙瞪着袁善见，“等了是略尽情分，不等不过是没有情分罢了。世上万事万物定数，有舍有得，可能强求周全？若说取舍一二便是刻薄，那世间可有不刻薄之人。不知袁公子有何周全之策？”宁晴熙话里丝毫不掩饰讥讽。

接下去的故事也很简单，皇甫仪被护卫护送流亡，那护卫临死之前把孤女托付。没想到皇甫仪归家要完婚可是那孤女却服毒自尽，他非要照料，让桑舜华再次遭到羞辱。桑舜华想清楚与皇甫仪退婚，嫁给了别人。

邓绥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般自负薄情之人，若是我七年都不愿等他。”

皇甫仪不知道邓绥阳为何这般说。

“他明明少年之时自恃才华身份，便看不上未婚妻，若换作是我，才不忍受这等侮辱。”邓绥阳的性格明媚张扬，“我盼心上之人爱重敬重，感情之事虽然有时不公却也是真心换真心。这般轻贱看不起自己未婚妻子，那于未婚妻子而言并非良配之人。”

“可是那公子后来便不作此想。”皇甫仪倒是没想到邓绥阳这一番话。

“不作此想又如何，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何必自找不痛快。”邓绥阳冷笑，“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他回头凭什么受苦的是别人？”

“失信于人，让未婚妻二次遭到羞辱。若我是她，必一剑劈死那公子，有什么情分，该是有仇。”宁晴熙慢条斯理夹了一筷子菜，“他既未将我放在眼里，未曾尊重，再多的情分不过是云烟罢了。”

“晴熙阿姊和绥阳阿姊说的不错。”程少商点头应是，然后程少商反问皇甫仪两人同时落水救谁。

袁善见看不惯反而问凌不疑救谁。

“刻薄，谁最刻薄，你最刻薄。”程少商对袁善见反唇相讥。

“确实刻薄。”邓绥阳煞有其事点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