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1）

宁晴熙想起今日原本程姎身边的傅母唆使菖蒲抢书案害的程少商被一顿教训，就是不知道这次她们抢到自己头上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一切按照宁晴熙所想的，只不过萧元漪到程姎的院子发现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有锦思和武婢们在那些小丫头当即就被按倒了。

萧元漪差青苁过来喊程少商，乌泱泱跪了一地人。

萧元漪怒火中烧，一拍桌案，“你说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

“程夫人好大的威风，那本郡主的侍女也跟着抢到你程家一个二房女头上了不成！”宁晴熙听这话就不乐意，她都没拍桌子，萧元漪倒是脾气先上来。

“郡主见谅。”萧元漪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位。

“究竟发生何事，说吧，本郡主也想听听，免得担了一个不是的名声！”宁晴熙看向程少宫，程少宫把赠送书案一事仔仔细细说了。

然后莲房说要和菖蒲对峙，傅母却说菖蒲晕过去了。

“笑话，锦思跟在本郡主身边位同宫令，她殴打内宫女官，便是拉倒廷尉府用刑有何不可。来人！”宁晴熙身边有皇帝许给她的护卫，也有凌不疑的亲卫。“掌杖，给我打。”

菖蒲吓得赶紧醒来了过来，想往傅母那里缩，宁晴熙却抬手让亲卫按住。

“晕过去？这不是好得很嘛。”宁晴熙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你的嘴里若是有一句不实之言，今日本郡主就打到你说实话，若你真有这般硬骨头，还有廷尉府狱中诸多刑罚，总能撬开这张嘴。”

菖蒲哪里见过这般架势，除却她之外，锦思当着众人的面一五一十地说了事实。

“所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话未完，萧元漪打断，“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难道她的婢女抢到本郡主头上不是事实？我今晨离府之时可就之备了嫋嫋的上元节礼，天下也无第二盏圣上赏的玉灯。”萧元漪被宁晴熙一句话噎住了。

程姎连忙起身赔罪，萧元漪连忙说与她无关。

“难不成与本郡主有干系，如今我送什么礼送何人礼，都需要看他人婢女主人不需要才能送？”宁晴熙越听越气。

萧元漪只得发落婢女，宁晴熙当然不会放过，“照程夫人的意思，锦思是内宫女官，学的是宫中规矩，她也四处炫耀闲逛惹来的这次祸端？”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萧元漪连婢女的错都不好挑了。

程少商见宁晴熙对她的袒护，心里也不大难过，让莲房下去整理准备收拾。程少商原本想对着菖蒲发难，萧元漪却说她是咄咄逼人，让她到此为止。

程少商别过脸去，神情冷淡。

“多谢女君为女公子说话。四娘子有三位同胞兄长撑腰。可怜我女公子势弱，咱们做奴婢的都日日担心女公子受人欺负，所以四娘子有的我们就觉着也要给女公子讨上一份……”

“竟敢议论主家是非，来人！”程颂刚要喊人，萧元漪喝住他。

“讨上一份讨到郡主头上，你们把本郡主当做什么？”宁晴熙怒极反笑，“来人，把这以下犯上的老妪给本郡主按着，打！”宁晴熙这是看明白了，萧元漪不打算罚这两个刁奴，那就让她来。

萧元漪虽然想阻止，可是毕竟宁晴熙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今日之事确实是冒犯宁晴熙。

程少商没想到最后发落老媪的人竟然是宁晴熙。不由和萧元漪一番争辩，萧元漪竟然脱口就说程少商忤逆。

“阿母，忤逆可是大罪！”程颂没想到母亲居然会指责妹妹忤逆。

“程夫人这般治家难怪府上婢女连尊卑都不分就连宫中宫令一朝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宁晴熙站起身挡在程少商面前。“此事不论嫋嫋还是程公子一点过错也无，你训斥三子偏心，训斥嫋嫋争抢，怎么不看看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宁晴熙把方才在程少商房中的那张洗了晒晒了继续用的书简扔下。

“程夫人自诩公平公正，今日这些道理何曾有一条是立得住脚占得道理的。”宁晴熙的话犀利不已，被她挡在身后的程少商红了眼眶。

桑舜华见场面僵持，谎称肚子不舒服把萧元漪拉走了。

宁晴熙见菖蒲和傅母被打得皮开肉绽，让武婢住手。“嫋嫋。”宁晴熙笑着替她擦了擦眼角，“不是小孩子了怎的还爱哭呢。”

程少商确实满腹委屈，宁晴熙抱住她，给她拍着背。“晴熙阿姊，谢谢你。”

“有什么谢我的。不过举手之劳。况且我也没有道理白受委屈。”宁晴熙见她情绪好多了，“原本是邀你上元看灯去的，现在还愿不愿意去了？”

“自然要的。”程少商终于笑了笑。

“那就好。”宁晴熙伸手扶她起来，可是程少商跪的太久腿都麻了。“膝盖可疼了？”

“晴熙阿姊，我腿麻了。”程少商自然是疼的。宁晴熙摸了摸她的头，“我给你拿些子晟用过的膏药，最是有效。不许难过了。”

桑舜华和萧元漪说了什么宁晴熙不关心，她只向宁晴熙赔了罪，让他们兄弟姊妹都起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