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与原谅

我们六个孩子都将目光牢牢锁在水面上的场景——是里德尔的记忆，看到一些后我心下有了判断。祖父母和哥哥在看到亚克斯恶意撞到我后脸色倏地一变，再等到昏迷的我被马人送到教授那里时，哥哥攥紧拳头，不算温柔地挥舞着魔杖。冥想盆中里的液体归于平静。

“祖父，祖母，还有其他四个人的记忆要查看吗？”德雷克压抑住怒火询问同样脸色不太好的祖父母。“不用了。”祖父冷声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修改记忆的魔法，我相信，霍格沃茨的校长和教授们也不会为了保人做这种事情。”祖母在冥想盆里看到左手不正常弯曲、身上裸露出的皮肤全是擦伤时就心疼地搂住我，此刻她更细致地检查我的身体。“迪佩特先生，邓布利多先生，你们对那名学生的处罚是什么？”祖父望着坐在他对面的五个小不点，漫不经心地问道。“亚克斯·霍利咬定自己是不小心……”邓布利多教授踌躇了一会，轻声说道。“果然，”祖父气定神闲地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魔杖，“你们是想包庇他了？”祖母抬眼，原先的和蔼目光不复存在，她紧紧盯着校长和教授，一字一句道：“先生，公平二字，你们应当会写。”

迪佩特校长急忙打圆场：“当然，当然……”他不那么坚定地附和着，我缩在祖母怀中看热闹。“恕我直言，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希尔维娅的意见呢？”邓布利多的视线落到把玩着祖母身上白色披肩的我身上，突然出声。哼，老奸巨猾，恶人让我来做，我低下头，掩饰住不善的眼神，既然都已经给我挖好坑了，不跳实在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祖父，祖母，哥哥，其实我也没有伤得太严重。”我故作乖顺地抱住祖母胳膊，撒娇道，“我觉得他能和我道歉，再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好了。”

“什么要求？”邓布利多平静问道。嗤，担心我伤害他的学生？我抬头，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校长和教授，缓声道：“背下一本书，难吗？”迪佩特校长又挂上他招牌的眯眼微笑，和蔼道：“希尔维娅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当然可以，他的确也该给你道歉，不过，我能问下是什么书吗？”又一个老狐狸，啧，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轻轻回握住祖母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纯血家族史。”我略恶劣地笑着补充道：“虽然厚了点，但作为惩罚，一年内背完不过分吧？”迪佩特听到后有些茫然，但还是答应下来，倒是邓布利多猛然看了我一眼。“阿不思，把那孩子带过来吧。”迪佩特校长拍拍身旁人的肩膀，温和道。

“在学校这事就这么处理了。”祖父满意地伸手唤我坐到他旁边，又意味深长地与祖母对视一眼。“祖父……”德雷克被我拉到沙发上，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心疼。“相信你妹妹。”祖母附到哥哥耳边说了些什么，德雷克果真平静下来，安静地等着邓布利多将亚克斯带来。

和我一同过来的五人现在安静极了，说句实话我差点忘了还有他们的存在。“校长先生，我可以耽误些时间，给我的家人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吗？”我起身走到汤姆身边。

“当然可以。”迪佩特校长某种程度上也令人敬佩，一直保持着弧度不变的微笑不累吗？得到许可的我没有多管，开始向祖父母介绍起他们来，德雷克先前陪我参加过那次宴会，对沙发上坐着的孩子们还有些印象。

“汤姆·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伊格内修斯·普威特、西格纳斯·布莱克、普西内·莱斯特兰奇……”沙发上的五人礼貌地和祖父母问了好。

祖父脸色如常，祖母则轻笑道：“德雷克和我说过你们，他告诉我希娅和你们的关系很好，是吗？”我点点头，看着沙发上故作淡定实际上害羞地蜷起手指的男孩子们，没准备出声抢答。

“是的，夫人，希娅是个很好的朋友。”沉默片刻，自认为最成熟的阿布结结巴巴地开口回答了祖母的问题。祖母宽和地安慰道：“为了感谢你们对希娅的照顾，我也给你们各自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祖母从手袋中拿出五个墨绿色的大小不一的盒子，让德雷克挨个送到阿布他们手上。“孩子们还是回寝室再拆吧，现在拆了如果不满意，我可没有什么多余的礼物可以换的。”祖母笑盈盈望着最猴急的普西内。

普西内面色爆红，学着汤姆他们把礼物放到身侧，安静等着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