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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失忆的造物》

异梦之界

之后,令狐檩在基地接受一系列重制与修理。

纳西瑟斯也时常来看看她,想找个好机会将遗憾弥补。

纳西瑟斯问道:“话说,你还在重塑吗?”

令狐檩道:“啊?重塑?”

纳西瑟斯心道:“嗯…十几万年的岁月还是这么倔强…”

令狐檩道:“你想什么呢!”

纳西瑟斯道:“没什么,你的身体还好吧?”

令狐檩道:“当然!孤傲的雪狼可是很厉害的!若不是这里让我觉得不舒服早就用本体去海里游泳了。”

纳西瑟斯道:“你的毛这么厚,什么时候才能吹干?”

令狐檩道:“你怎么知道我毛厚?”

纳西瑟斯:“……”

令狐檩追着纳西瑟斯道:“纳西瑟斯!!!你今天不解释清楚你别想活着出去!!!”

纳西瑟斯带她到活动室,道:“关我什么事!灰狼的毛就是厚嘛!我看纪录片不行?!而且,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凯文学长让我看的。”

令狐檩道:“你说的话九句都是假的!”

她一把抓住纳西瑟斯,不料衣服因为撕扯太用力烂了。

纳西瑟斯道:“爱信不信…啊啊啊啊啊!变态!流氓!我的衣服被你扯烂了!”

令狐檩道:“抱…抱歉…”

纳西瑟斯怒道:“道歉有用要警卫干什么!这是我制服!执行官给的!”

“谁家制服这么脆弱啊?!喂喂!你们干什么!不会又要关禁闭吧?!”

因为当众撕毁他人衣服属于猥琐行为。执行官扣留了檩,并颁发“光荣禁闭一个月”奖项。此后的每天都能听见她对这个奖项喜爱的哀嚎。

“嗷呜…能不能有个人陪陪我啊…嗷…”

“嗷呜~”

“谁能把纳西瑟斯的卧室炸了啊…进来陪陪我…”

那一个月的禁闭,她哀嚎半个月,剩下的时间是爆破组的卡迪陪她。因为调节定时炸弹时没戴眼镜,把五看错成二,直接按开始。因为听见爆破前的提示音才知道调错时间…随便一扔——把药剂科的工作室炸了。

『你什么都可以,就是写情书这里不行。多写几十次合格了我给你求情。』

起初令狐檩不听纳西瑟斯他的鬼话,结果听了得出结论:那种有着高智商的狐狸的话绝对不可信。

纳西瑟斯笑道:“哈哈,你自己说我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怎么还听?现在被耍了还赖我?”

令狐檩道:“你别得寸进尺!”

纳西瑟斯道:“我没有。”

令狐檩道:“真有那么一瞬间想彻底离开这里…!!!”

纳西瑟斯道:“其实你可以随时离开,但离开这里你将不再被庇佑。”

令狐檩道:“好的,我明白了。”

在午饭时间,二十三为炼金术士集中食堂就餐,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他们赶到基地大门前,看见令狐檩在被破坏的基地大门前戴手套。

令狐檩道:“这个鬼地方真闷,我走啦。”

纳西瑟斯道:“你确定吗?”

令狐檩道:“我的死活我说了算,再见!”

令狐檩心道:“虽然留恋曾经爱过的人,但当我决心离开时,他也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她迈着步离开这里,走到离基地三十里远的地方。她走到一处河边,捧起喝水就往嘴里送。

令狐檩道:“自由真好,虽然跑出来了可惜没地方睡觉,总不能睡树上吧?。”

她化作狼形逆着河流向上走,看见一间小木屋,里面是亮着灯的。

再变成人敲了敲门,道:“你好,有人在吗?”

门里边没有回应,过了会儿就传来鞋子踩踏木板的声音,门开了。是一位女青年开的门,她问道:“什么事。”

令狐檩道:“你好你好!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个晚上吗?”

女青年道:“很抱歉,大概是不能了。我的母亲刚刚病逝,我正在收拾东西…”

令狐檩道:“噢…那好的,打扰了。也祝你早点走出来。”

女青年点点头就关上了门,令狐檩也走了很久。天都黑了,她才迫不得已跟一头老虎抢了一个破木屋。

令狐檩道:“再吵吵我把你杀了,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做毯子!”

老虎属实是被吓跑了,第二天醒来,令狐檩被绑在树上。

令狐檩用余光看见来人,怒道:“纳西瑟斯!你干什么!”

纳西瑟斯道:“叫我『钠—1001』别叫纳西瑟斯。”

令狐檩道:“会死人?”

纳西瑟斯道:“对。”

纳西瑟斯道:“你或许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因此对自己做了巨大改动。然而这便是我们要用代号的开始。”

令狐檩道:“我做什么了我。”

纳西瑟斯道:“现在说未免隔墙有耳,等你真正意识到危险时,再找我,我来告诉你一切经过。”

就那样,『钠—1001』号把令狐檩绑在树上一整晚,他就守了一个晚上。

令狐檩道:“天…我的胳膊好痛…”

纳西瑟斯道:“昨晚无事发生,真是稀奇。”

令狐檩道:“这不挺好的吗?”

纳西瑟斯道:“不一样,根据执行官提供的资料里,你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年以及每一个晚上过后,都会有狼群以及人类死去的惨案。”

令狐檩道:“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

纳西瑟斯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生老病死的?”

令狐檩:“……”

纳西瑟斯道:“因此执行官说的跟你本人一模一样,你迫切想看见一个时代的衰落直至另一个时代开启,因此你为了让自己看见而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

令狐檩道:“笑话,兽人生命比凡人长。”

纳西瑟斯道:“我也是那个时代被这里救赎过来的人,我甚至只是靠着每天做研究维持不被折磨崩溃的。而你,漂流在外根本没有任何炼金器具给你,你甚至能活到现在!而且你甚至以惊人的速度在一年内统计了世界上最大的研究所里的数据,你仅仅被拘留了三个星期就把里面的人杀了。”

令狐檩道:“三个…星期…不是的!我只杀了十个人!”

纳西瑟斯道:“整栋楼都被你血洗了!你临走前还留下“I will bring about an age of divine rule. ”这句话!”

令狐檩道:“不…我…我没有…”

纳西瑟斯道:“跟我回去!我能保护你!我甚至能帮你恢复记忆然后你就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令狐檩道:“我…我没有!教授说过!世界就是一面镜子…镜子破碎了…那边与你相反的人就会出来…替代你…”

纳西瑟斯一愣,道:“真的?西蒙教授和你说的?”

令狐檩道:“偷听的,教授说完这些话就不见了。”

纳西瑟斯道:“很可疑…”

令狐檩道:“这晚上也过了,你也监督过了,我总能走了吧?”

纳西瑟斯道:“那这个戴上。”

纳西瑟斯将一个似玉镯的环扔给她。

令狐檩道:“压制环?给这个做什么?”

纳西瑟斯道:“你体内的结构不太安全,随时都会侵蚀你的大脑,这个能暂时压制。记住,当指标达到一万时,就是负荷的十分之一。高到十分之八时,压制会启动反压制力。它会释放它的能量,以高压电流将你麻痹。”

令狐檩道:“哇…高压电流…没死都被电死吧?”

纳西瑟斯道:“这是你离开基地后我唯一能帮助你的,对了,手环会检测你的身体情况。故障值越高证明造物器官开始衰弱,精神值越低证明你被侵蚀。所以多注意手环,更要小心自身情况与身体。嗯…旅途小心。”

令狐檩看着他离开,然后戴上手环。

“你好,我是压制手环『钠—1002』号。你也可以叫我小纳!”

令狐檩道:“好家伙,这小玩意儿功能不少还会说话啊。”

『钠—1002』道:“主人说,担心使用者太无聊寂寞,才赐予我生命让我会说话。”

令狐檩道:“也不错,那你是第1002个试验品吗?”

『钠—1002』道:“是的,我有1001个哥哥。我是由他们的修改过的故障结合起来的最终成品。”

令狐檩道:“那么,我的故障值和精神值是多少?”

『钠—1002』道:“令狐檩的体内检测,故障值上限为三千八百,现故障值为三十,精神值上限为三千八百,精神值降低五十点,准确值存剩三千七百五十点。体内故障器官为肾与肝开始有衰竭的前兆,请及时修补。以免提高故障值,精神值的降低在于你对主人的分别而依依不舍。”

令狐檩道:“你…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对他依依不舍!”

『钠—1002』道:“你以前与主人的情感值为一万八十五点七。是基地内所有感情值最高,这一点点也仅仅只是你们对视了一眼。”

令狐檩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确实相互喜欢对方…但现在我必须要离开…”

『钠—1002』道:“防敌系统已安装完毕,如遇危险可以与我对话,我将共鸣『钠—1001』号前来支援你,并保障你没有性命之忧。”

令狐檩道:“『钠—1001』号…谁?”

『钠—1002』道:“大脑故障值高达一百,请及时更换。”

令狐檩道:“先更换新器官吧…”

她将收集到的贱金属再匆匆忙忙的使用炼金术变成重金属安装到身体内部,多余部分她拿来当金属支架支撑那条断掉的手骨。

令狐檩道:“用了快三个月才重新翻新…唉…”

『钠—1002』道:“身体造物器官已更换,故障值清零。精神值则仅剩两千,请注意最近不要碰太多酒精、枪械武器等…多吃点降压药,否则会中风,也会影响炼金器官受到损伤,同时也会磨损你的记忆。”

令狐檩道:“挺厉害嘛!”

『钠—1002』道:“谢谢夸奖。”

在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晚上睡觉把自己绑起来,在更换器官后的三个月里都要在饭后吃止痛药,新器官的适用还是需要时间的,前期运转是很坎坷的,若不小心就会出故障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等器官自然恢复。

即便我不再惹是生非…但总会报道我的罪恶新闻…我想到了…另一个我已经在找我的路上…

那个来自镜内的自己,相反的人格…

令狐檩道:“小纳,如果看到一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人就告诉我。”

『钠—1002』道:“可是你不是人,你是兽人。”

令狐檩道:“开玩笑吧,兽人?我明明是人好吧。”

『钠—1002』道:“大脑新更装导致失忆。”

令狐檩没再意这些,只是压低了帽子,双手插兜离开人群…

而在暗处,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盯着她…直至她手中那具没了头的男士流血过多死去,她才将其扔进垃圾桶走出暗巷化作她的模样。

“你将会是我的…”

令狐檩突然惊醒,她扶额坐起,道:“上帝…这是怎么了…”

『钠—1002』道:“已连接『钠—1001』,请接听。”

令狐檩道:“嗯?”

纳西瑟斯道:“听1002号说你做噩梦了,怎么样?还好吗?”

令狐檩道:“帅哥你谁?”

『钠—1002』道:“早上说过的,制造我的人也就是我的父亲——纳西瑟斯。”

令狐檩道:“原来是你啊!谢谢关心,没什么。”

纳西瑟斯道:“嗯,若遇到困难尽管呼唤1002号,它会共鸣我的1001号。我会及时过来帮助你,现在才凌晨三点快睡吧。”

令狐檩道:“睡不着。”

纳西瑟斯道:“那就写信吧,多写几张就困了。”

令狐檩道:“嗯。”

纳西瑟斯似乎还想说什么,咽了好久也不见说出来。最后还是憋屈地说了句晚安就挂了,令狐檩不理解地问道:“他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

『钠—1002』道:“或许是“I love you. ”吧!他经常和1001号的克隆体还有我说这句话。”

令狐檩:“???”

她石化了。

令狐檩: “为什么是“我爱你啊!”我才记起来好不好!真是…羞死了!笨蛋!”

纳西瑟斯道:“我听得见。”

令狐檩惊道:“啊!!!”

租客:“楼上的,你**能不能安静点?”

令狐檩道:“抱歉抱歉…”

纳西瑟斯问道:“你楼下住的是男人?”

令狐檩道:“喂喂…你什么表情脸好黑…”

纳西瑟斯道:“你一个人独居很好吗?”

令狐檩道:“我…我怎么就不行了!”

纳西瑟斯道:“也是,睡觉吧。”

嗖地一声,纳西瑟斯就关了机。

“纳西瑟斯!!!”

“Shut the fuck up! ”

“对不起!”

——第四章《失忆的造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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