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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心中了然,面上却挂着得体的浅笑,与王夫人寒暄几句,又赞了王娘子几句“仪态端方”,便随着引路侍女入席。
诗会开始,依旧是吟咏梅花。
王娘子作为主家,率先吟了一首五律,词句工整,意境清雅,虽无惊艳之处,却胜在稳妥,符合她大家闺秀的身份,引来一片赞誉。
轮到宋望舒时,她早已成竹在胸。
她并未刻意求新求奇,而是吟了一首格调高古,借梅咏怀的七绝,诗中既赞梅之傲骨,又抒发了对岁月流转,坚守本心的感慨,气度雍容,立意明显高出一筹。
席间静默一瞬,随即赞叹声起。
不少女娘看向宋望舒的目光,多了几分真正的佩服。
王娘子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王夫人笑着打圆场:
「王夫人」:“衡阳郡主才思敏捷,不愧是都城第一才女。小女拙作,倒是让郡主见笑了。”
宋望舒“夫人过谦了,王娘子诗风清正,根基扎实,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她这话说得客气,却也将界限划得分明。
诗会间隙,众女娘三三两两在梅园中散步赏玩。
王娘子“恰好”与宋望舒走到了一处。
王娘子声音轻柔。
「王娘子」:“久闻郡主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郡主与白鹿山袁公子师出同门,时常切磋学问,想必受益匪浅吧?”
她状似无意地提起袁慎。
宋望舒微微一笑。
宋望舒“皇甫公学问渊深,能得老师教诲,是我与袁师兄的幸事,切磋学问,亦是互相促进,谈不上谁受益更多。”
「王娘子」:“郡主说得是。”
王娘子低头抚弄着手中的梅枝,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羡慕。
「王娘子」:“袁公子才高八斗,品行端方,如今又得陛下赏识,前途不可限量,都城中不知多少人家……心向往之呢。”
宋望舒听出了她话中的试探,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宋望舒“袁师兄之才,陛下自有圣断,至于其他……妄加揣测,恐非臣子本分,王娘子,你说呢?”
王娘子被她这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颊微红,勉强笑了笑:
「王娘子」:“郡主说的是,是臣女失言了。”
这时,万萋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亲热地挽住宋望舒的胳膊。
万萋萋“望舒,我找你好久了!快来看那边一株罕见的玉蝶梅,开得正好呢!”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宋望舒拉走了。
走远了些,万萋萋才低声道:
万萋萋“我看那王娘子就没安好心!句句不离袁慎,分明是想探你的口风!你可别被她那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骗了!”
宋望舒拍了拍她的手,淡然道:
宋望舒“跳梁小丑而已,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想探,便让她探去,反正也探不出什么。”
话虽如此,宋望舒心中却清楚,像王家这样的试探,日后只怕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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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