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有点腥

风杳泠将云墨灵轻放在床上，没有说话。

云墨灵只觉得有道目光在灼灼地盯着自己，似火般热烈。她的身体有些紧绷，眼神躲闪不知该不该看风杳泠。

“殿下……”风杳泠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许久的寂静，伸手还没触碰到云墨灵，她就被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将身体抵在了床角。

空荡的手悬在空中，半晌才被抽回，风杳泠转身走向一旁。

“风！”云墨灵猛地抬头叫住风杳泠，却又在风杳泠停住脚步后将头埋了下去。

她不知怎么面对风杳泠，也许……也许她从未面对过真正的风杳泠。似初涉战场的将士面对一个未知的局，她惶恐、无措。

“嗯？”风杳泠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应道。她怕，怕指甲入肉的痛感让她无法清醒。

云墨灵：“要不……还是我睡毡子吧。”

风杳泠：“不用，我睡。”

说着，她便在毡子上坐了下来。挥了挥手，烛台上的火苗便熄了。“睡吧。”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不用担心。”

经她这么一点，云墨灵僵着身体，辗转侧身背对着风杳泠。分明闭目已久，可她确是入不了梦乡。

思绪一乱，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方才那名男子——她见过他！

半夜，云墨灵已在思绪中沉睡，而风杳泠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云墨灵的背影，她缓缓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她微微低眸，用舌舔拭起手心中的伤痕。

她忽地起身，一眨眼便从毡子上移到了云墨灵的榻边，伸手护住了即将掉地上的云墨灵。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靠里些，给她盖好被褥。欲走，却被云墨灵攥住了衣角，一个辗转，险些把风杳泠扯向自己。

还好，风杳泠的一只手被云墨灵篡着，另一只手撑在榻上，不然可就真压云墨灵身上了。

“殿下……”风杳泠想扯出自己的衣袖，却像有人在跟她抢东西似的，云墨灵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攥地更紧了。

忽地，一个辗转，云墨灵将脸转了过来，而没反应过来的风杳泠则是不稳压了下去。

“殿……下……”风杳泠看着不到咫尺的云墨灵，大脑有些发热。支撑着床榻的那只手渐渐没了力气。

“唔！”

“殿下~血，有点儿腥……”

第二天清晨……

“怎么……”云墨灵从床上坐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破了么？为什么……有些腥？”

“姐姐。”风杳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推门而进。“怎么了？”见云墨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风杳泠心虚话不虚地问。

“无事。”云墨灵擦了擦嘴角，却并没有血迹，心道，“算了，先忙完眼前事在后做打算吧。”

“蓂有消息了吗？”云墨灵问着，随手打开了木窗，“下……下雪了？！”

云墨灵惊奇地看着窗外的絮雪霏霏，远山裹上白纱，大地染上白发，“阴月飞雪……这雪，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