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卿卿子衿】壹

———————楔子———————

夜晚的程府灯⽕通明，⼀堵堵墙壁瓦砖片片，墙头砌成⾼低起伏的波浪状，府内一个小门虚掩着，里面时不时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葛氏君姑，这老神仙的意思你也清楚，必须要在姒妇的两位女公子中舍弃其中一个，这样就能将您的灾转移到她的身上。

程老太太必须要舍弃一个吗？万一之后大郎回来了，会不会怪罪于我……

得知程老太太的忧虑，葛氏便搬出了一套令人无法反驳的措辞。

葛氏百善孝为先，若是用一个小女娃来换君姑您平安，婿伯他能说什么？

葛氏况且我们也不用非得说实话呀，随便给一个婢子按个罪名就可以了。

葛氏反正又没有养在他们身边，没什么感情，还能比君姑您重要吗？

程老太太这……

见程老太太已经有点要同意的苗头，葛氏又开口道：

葛氏君姑，您这是不信老神仙的话了？

程老太太当然信，就依你的意思做吧。

葛氏那么君姑您就在这两位女公子里做个选择吧。

程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放在坐床内的一个婴儿，又看看睡在右边床榻上一个约莫三岁大的孩童，最后指了指右边那个。

程老太太这眉目太像大郎那令人生厌的新妇了，我不喜，就她吧。

——————楔子完——————

热闹的醉花苑内，充斥着各种乐器与谈话声碰撞出的声音，在居住着姑娘们的后院，为了生计，每个人都练习着自己所擅长的东西，盼望着能夺得他人青睐。

羽然卿卿阿姊，今儿个有好消息。

卿窈（程少衿）什么事能让我们小羽儿这么开心？

羽然我是替卿卿阿姊开心。

羽然方才我听旁人说，陇西大捷，凌将军率领大军班师回朝，还受到皇上重重封赏呢。

羽然卿卿阿姊还是好福气，凌将军贵为圣上义子，又是如此气宇不凡的少年将军，可谓年轻有为啊。

卿窈（程少衿）小羽儿，他如何都与我无关。

羽然为何？先前他不是一直同卿卿阿姊有来往吗？

卿窈（程少衿）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卿窈（程少衿）小羽儿，你要记住，我们这类人，都只是为了谋生，是不能掺杂任何感情的。

羽然卿卿阿姊，我……不懂。

卿窈（程少衿）以后你就会懂的。

卿窈淡淡开口，她是个被抛弃的人，若不是师父，自己早就因为那场高烧病死了。这样的道理师父早就同她说过了，无论未来如何，她只知道，师父不会害她，她需得听师父的话。

说起卿窈的师父，可是曾经醉花苑红极一时的第一花魁惜云，她尤擅舞蹈，当时城中倾慕她的名门贵胄数不胜数，如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恐怕早就能嫁入名门了。

据惜云所说，她是在离醉花苑旁一个不起眼的草堆中发现卿窈的。当时的卿窈发着高烧，烧了整整两天，好不容易痊愈，却也忘却了之前的记忆。可能是因为她透过卿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见她资质不错，便收她为徒，教她舞蹈。如今，惜云的时代已过，醉花楼现在的头牌便是卿窈，舞蹈是她唯一能谋生用的。

卿窈（程少衿）不过，战事告捷，这城中定会热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