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推了推少年炙热的胸膛,颤声道:“好了,别闹了。”
陆妄轻哪里会这么容易被阮酒推开,只是怕她不高兴,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唇,小声嘟囔:“才没有闹呢。”
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受宠若惊,阮酒却已灵活地挣脱他的桎梏。
她将那封没有写完的信补上落款,折叠密封,这才郑重地递到陆妄轻了面前。
“轻轻,这封信送到西北军营,单独给舅舅,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本宫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陆妄轻才不想帮她联络其他人,亲人也不行。只是又被她那句“本宫相信”说得飘飘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信收进袖中了。
他有些委屈地看着阮酒,嗓音也低哑了几分:“那皇姐要再教教我。”
阮酒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直接浇灭了他旖旎的心思:
“再得寸进尺,往后本宫就不来太极殿了。”
陆妄轻委屈得不行,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她,但是没敢再说话了。
这副模样实在惹人怜爱,阮酒摸了摸他的脸,背靠着书桌,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轻轻,低头。”
水眸盈盈盛光,流转生辉,“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过了很久,陆妄轻才抱着阮酒从房间里走出来。
守门的松萝与碧潭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
偏偏被阮酒点了名:“备水,本宫要沐浴。”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嗓音娇懒,仿佛沾了露水的牡丹花。
两个人抖得厉害,头都不敢抬,慌慌张张地跑下去了。
陆妄轻用柔软的脸蹭了蹭她,扬起的尾音带着餍足的愉悦:“皇姐,我帮-一”
“你不准过来。”
阮酒冷淡的声音打消了他的念头。
陆妄轻:“……”
他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阮酒扶着墙慢慢悠悠地走了,没有让他跟上。
陆妄轻的目光追随她的背影,很久才转过身,去了书房。
新一批的奏折已经送了过来,在案几上堆成小山。除了孙仲杨,没人敢再提选妃的事了,都在忙着跟工部员外郎敝清关系。
陆妄轻翻了几本,一张笺纸又掉了出来。
熟悉的符号。
这一回说的不是阮轻,而是阮酒。
【万国宴上,将阮酒一并解决。】
笺纸在手中碎成粉末,陆妄轻微眯起眼,眸色阴晦。
每年三月初五,乾朝都会在皇宫里举办万国宴。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万国宴得轰轰烈烈,为的是彰显大国风范。
今年不同往年,去年定北大将军许遥知
一一也就是阮酒的舅舅踏平吐浑十八部落,拔除了近五年边疆最大的隐患,吐浑为表诚意,让他们部落的继承人亲自带着使臣拜访乾朝京城。
宴会在夜晚举行,灯火将皇城映衬得明亮如昼,笙歌聒地,鼓乐喧天。
阮酒一身朱红公主冠服盛装出席,与贺灵辞一并坐在台阶上方,接受使臣的拜贺。
吐浑部落来的那位继承人,是吐浑的小王子,名唤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