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5

“程五娘子看来是真将我所言听进去了，甚好。”袁慎满意道，他笑了笑，“考校功课便不用了，又不是稚儿了。过几日我的生辰宴，平宁酒楼，程五娘子，不见不散。”

程婠愣了愣，还未张嘴，袁慎已将目光挪向身边打瞌睡的万萋萋身上。

下了课，程姎跟在程婠身侧，柔声细语道：“婠婠，你何时与袁夫子如此熟稔了？我瞧着这几次上课你们都很亲近的样子，袁夫子总是盯着你看呢。”

程婠瞬时便脸红了，支支吾吾道：“阿姊，你说什么呢？我们哪里算得上熟稔，不过，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好好好，是阿姊说错话了。”程姎脸上满是笑意，颇有些打趣的意味，“咱们婠婠长大了。”

“阿姊，你别这样。”程婠拉着程姎的手撒娇道。

程姎捏了捏她的脸，姐妹俩的身影在日头下拉的老长。

.

“公子，程五娘子来了。”

袁慎席地而坐，他心境悠然地看着都城中的男男女女们，小厮掀开帘子，程婠见只袁慎一人，她有些尴尬之际，便主动挑了话茬道：“夫子过生辰，没请旁人来么？”

袁慎笑了笑，不甚在意道：“请了旁人来，都是面子上熟识的罢了，真正深交的却没有几个。再言，我自幼便不喜欢过生辰。”

“为何？”

袁慎却不再说了，这卖关子彻底将程婠的好奇心激发出来了，可是袁慎看着悠然恣意的样子，想来他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什么的。

程婠按下好奇的念头，忽记起来意，她将锦盒放在桌上，像是献宝一般笑着道：“知道夫子出身大家定然衣食无缺，这是我的一些心意。”

袁慎伸手将盒子拿起来，他揭开盒盖，一柄华美的扇子映入眼帘，他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转瞬即逝，笑了笑道：“五娘子这柄折扇甚得我心，暂且先谢过五娘子了。”

程婠还真有些受不了袁慎一板一眼的打官腔，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小厮这会儿准备上菜了，今日点的都是些清淡膳食，程婠兴致勃勃地用着膳食，待一柱香时过，袁慎与程婠并肩走出酒楼。

曲陵侯府的马车候在门前，程婠执礼，“今日多谢夫子款待。”

说罢，她上了马车，袁慎站在酒楼门前，目送着，忽见她挑开帘子，巧笑倩兮道：“夫子，生辰快乐！”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这般看着便让人觉得开怀，袁慎忽然心中一动，嘴角流露出恬淡的笑意。

程婠回到府里，这会子才知道家中是真闹翻了天。

程少宫正神神叨叨着卜卦，至于程颂正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话，程婠吸了口气准备溜回院里，不想程颂扬声道：“婠婠，你站住！”

程婠嘻嘻一笑，“二兄，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今日去哪儿了，方才便不见你人影。如今是多事之秋，小女娘不要到处乱跑，婠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程婠觉得程颂很是唠叨，她觉得耳朵像起茧子了一样，念叨了半会，可算是住嘴了。

“郎君，女公子，楼府上门送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