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03

“阿父，您放心，姎姎会学会打理庶务，会照顾好婠婠的。”

城门之外，程承站在马车边，有些不舍，又有些愧疚，他看着一双女儿，恭谨对萧元漪道：“此去不知何时能回，还望长嫂能照拂姎姎和婠婠姊妹二人，拜托了。”

萧元漪点点头，看向程姎和程婠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二弟放心，我会将姎姎和婠婠视作亲女，悉心照料，必然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的。”

程承这才踏入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头，程婠的眼睛有些模糊，她仰起头，不让自己落泪。

她已经长大了，十三岁的程五娘子再不是四五岁哭着找阿父阿母的婠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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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和萧元漪张罗着搬新宅的事儿，看好了黄道吉日，要遵从着规矩，三更天便要起身，天还未亮，一行人便浩荡朝新宅去。

“哎呀，这宅子可真好看，瞧瞧这屋子，瞧瞧这案桌，可真是滑溜，一看就是好东西。”程老太太眼神放光，她高兴地摸着屋里的陈设，说不得几句话便要去瞧自己的屋院了。

少商早已累的瘫倒在地，程婠笑了笑，“阿姊，累了么？”

少商点点头，小声嘀咕，“起这么早，谁能不累？今天可真是吃亏，起的早不说，朝食也是慌慌忙忙的，我还没啃两口包子呢，便过来了。”

程婠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那儿还有昨日点心铺买来的点心，一会儿给阿姊送过去。”

少商一笑，“婠婠真是上道。”

萧元漪视线扫过来，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如此懒怠？才多长时间便瘫坐了，你看看姎姎和婠婠，这一家子女娘就属你最没规矩了。”

程婠笑了笑，柔声道：“大伯母，您别怪嫋嫋阿姊，她体弱，这些日子也没休息好，待晚上睡了踏实觉，明日定能精神抖擞起来。”

“是啊，这一日折腾的可比往日在军里操练还辛苦得很。”程始也开着为着女儿说话，不断打马虎眼。

萧元漪不悦看了他一眼，转身柔声对程姎道：“姎姎，你快去看看你的屋子可喜欢？若还有什么好的，尽管开口，伯母都给你添。”

“多谢大伯母。”程姎柔顺地欠了欠身，看向程婠，“婠婠，你随我一起去吧。”

“正是，你们俩的院子挨在一块，素日有个照应。”萧元漪点了点头，又笑着对程婠道。

程姎和程婠携手出来，程婠见程姎眼底一片青，“昨夜未曾休息好？”

“没有。”程姎摇了摇头，“我总想起在葛家的日子，婠婠，我想舅父和舅母了。”

“外大父，舅父和舅母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程婠恬然笑道。

程姎抬眸看着她，其实她发现，她有许久不曾和程婠这样说话了，她们是嫡亲的姊妹，可论起亲近，还比不得堂房的。

概是因为二人尚且年少便分开，那时候年幼的姎姎不明白为何要与妹妹分开，这一走便是十余年，再回来时生疏是少不了的。

但是血脉改变不了，程婠知道，阿姊还是小时候的阿姊，还是那个温柔和顺的女娘。

就像昨日在阿父面前所言的，姎姎一定会照顾好婠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