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01

君子如玉，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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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可冷着，那是个乡下地方，四面漏风的土屋。屋里头的床具座椅更是简朴的不值一提，可怜四娘子小小年纪是怎么熬下去的？”傅母丽姑絮絮叨叨道，语气里头掩不住的心疼。

小娘子一身月白长裙坐在案桌前，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担忧，“嫋嫋阿姊的性子我如何不知？我求大母，求阿母，她们都不肯松口，只盼着今日大伯父回来，能将她接回来的好。”

程婠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院一阵阵嘈杂声，她缓缓起身，丽姑跟在她身后，二人朝程老太太住处去。

果然如她所料，乱作一团的屋子里头，许久不见的大伯父和大伯母正襟危坐，大伯父脸上带着怒意，大伯母神色还算镇静。

大母唱作俱佳，声泪俱下道：“吾的儿啊，你们一走便是十多年，将少商托付于我们，我们自然是尽心竭力，只是她性情顽劣，我这才将她送到乡下，好好怡情养性，磨练心性的。”

阿母葛氏神色有些慌张，她自然是惧怕大伯母萧元漪的，此时不住点头附和，“就是这个理，我们都是掏心窝子对少商好，可是你们不知道，她前些时候多么顽劣，险些害了……我们这才将她送去乡下，可也没有刻薄了她去啊。”

程婠听着她们所言，不由得垂眸，终究没进去，待到少商回来，真真在院里唱了一出大戏，瞧着程老太太和少商同台斗法多有不如，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少商装晕被送回了后院休息。

“这是婠婠吧？”萧元漪瞧见了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虽不曾见过面，但一晃这么多年，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葛氏看着幼女来不住地使眼色，程婠挪开视线不与葛氏对上，她蹲在床榻边拉着少商的手，在这个家里，与她关系最要好的独有少商，便是嫡亲的阿姊程姎也比不上的。

在后院停留了半个时辰方才回到主院，葛氏怒气冲冲看着她，大声骂道：“你当真跟那个死丫头要好，口口声声阿姊阿姊，岂不知你嫡亲的阿姊是谁？真是鬼迷心窍了，我让你以后别跟她来往，晦气死了。”

“阿母，她自幼于我一起长大，比起长在舅父家的阿姊，自然更亲近些。”程婠忍不住辩驳道，“我知道，您心里头存着对大伯母的气，可您不该都使到嫋嫋阿姊身上。”

“怎么？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是你阿母，你看看你，跟你阿父一样，性子温顺，我真是个苦命的人，摊上了你们这样的。”葛氏真是要气死了，叫苦连天离开。

程婠慢慢坐下，葛氏向来不喜欢她的，她心里清楚。心心念念盼着生儿郎，头胎生下阿姊，本将所有希望寄予她，没想到又是个女儿。

丽姑怕她伤心，忙柔声安抚道：“女公子别难受，仲夫人一时的气话罢了，您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岂有不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