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他们所有的条件基本是站在我们的底线上提出的。像赌徒一样,尽可能给自己寻求最大利益。”
“你还挺会说话的,比喻用的很恰当。”缪斯开心的笑了笑。“是吗,那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你以前可是最会聊天的了,只要有人不开心或者气氛不对你就可以用你高超的话术把气氛聊活。”
“是吗,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这里我是一个时刻保持着优雅与矜持的继承人,虽说没有继承的那一天。不会跟陌生人聊很久,聊的也只是像‘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题。通常跟其他人三句话就把天聊死,跟朋友的话还能聊得久一些。今天跟你聊的就挺久的了,像平时我跟阿克希亚他们聊的一样久。”
“但你还不愿停不是吗。”
“的确,有点消极。有种‘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我干嘛还要努力’的感觉,但对于我来说不是一样的吗。我一出去了就象征着生命走到了尽头,这对于我来说不就是世界末日吗。”
“是……”布莱克在门的另一边静静地陪缪斯聊着,享受着片刻宁静。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是直接把我接出去还是让我接着待满剩下的几年?”
“给你选。”
真是的,没主见的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自相矛盾吗,刚才跟我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我不尊重你的人生自由,现在你却在问我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用在意,这只是一个将死自人的小小的抱怨而已。你在外是掌权者可不能那么心慈手软,万一有人造反怎么办,你可别指望他们会尊重你的人生自由。“
”那是肯定的,我通常不负责和对手谈判。我只负责计划让他们提前去见上帝而已,谈判这件事一般是雷伊。当然要是有你在,雷伊他的负担也要轻一些。“
”我还以为你是全能的。“
”没有人是全能的,我要是全能的为什么不能在一开始就阻止他们把你带走,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我们活到现在。”
“是吗,但你现在也很厉害,你们现在的每个人都很厉害。即使她复活了也不一定融入的了你们现在的圈子,你们现在从各个方面来说都要比她成熟。”
“我们可以帮你克服。”
“但这是我想要的吗?按你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特别独立的人像是夏洛蒂·勃朗特塑造出来的简·爱那样。这样的人可不会接受任何人过多的帮助,她只会不断依靠自己的努力来到自己的期盼。但她离你们的距离有多远,要多少努力你比我更清楚。”
“是,但是……”
“但是你还不愿放弃,这对你有好处吗。你有在意过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断电的吗?如果我猜得没错是在被带走之后坚持了一段时间才开始的吧。”
“嗯。”
“那这样只有一种情况,是她自己想死。既然她想死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
布莱克的单方面沉默可不能说明什么,即使意味着什么也被缪斯早就抖出来了不是吗。
“我能问你是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你还真是懂礼貌,其实也没什么。我记得你说过她是在和凯兮的一次销量比平的时候输了,那么那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失败者。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面对失败。你们对抗人类十分吃力除了他们对你们的了解外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们本身人格的不完整。你们和人类打仗就相当于穿着纸尿裤的婴儿和在社会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在对打,幸好这个婴儿的成长速度惊人且有非常有利的外援才能打赢。而没经历过大事情的她和现在的我一样,平时再怎么冷静和理智真正遇到事的时候就会颓废崩溃。那时候的她身边没有你们这些好朋友的陪伴,没人开导她且还有其他重要的因素对吧。”
“是。”缪斯笑了笑,手上的血已经干掉了。真是百分百模拟现实环境,连干掉的血都模仿得这么像。
缪斯提起左手,干涸的血液就像是大地干裂开的缝隙布满了整只手,颜色暗沉与其说是红色还不如说是黑色。
在伤口处的血液颜色更浓,结的血痂像是一层铠甲牢牢的保护着伤口。
她记得在以前老师给自己上有关身体器官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器官会多么忠诚,他们毕生都在努力保护好这具身体。在你出事的时候,整体的器官和细胞们都会努力让你挺过难关。
缪斯当时就觉得,细胞这样好蠢啊,万一遇到了一个自暴自弃的主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