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魈吃了一惊。
神帝啊，你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梵魈心念电转，低下头来，托住九宸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瞬间，九宸的呼吸被夺去，脸颊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炙热的唇互相磨蹭。梵魈比他高了一个头，他只能被他扣着腰，才能维持这个吻。
思念已久的感觉。
这是在拉拢人心吗？拉拢一只卑贱肮脏的鬼做甚？
这半个月以来，神帝事务繁忙，也再没见到他，梵魈正愁怎么近他身把通行玉牌搞到手时，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鲛人个个姿容绝世，当个神妃也绰绰有余，”九宸淡淡笑道:“怎么，你有想法？”
“你怎知我生前是鲛人？”
“我们见过。”九宸垂下眼帘。
如今看来梵魈还是不信任他，再加上他的名声无论在神界，魔界还是冥界向来都差得不行，直接将一切告诉他可能会弄巧成拙，看来还是得花些时间一边对他旁敲侧击让他慢慢恢复，一边等着他炼好太华日月炉烧制解药。
他等得起。梵魈等了他五十多年，他也能为他这般。
“只是见过？”梵魈皱紧眉头，不解道:“像神帝陛下这样的人，见一面必然忘不了，怎么我还能毫无半点印象？仅仅是种了酒毒便能将一个人彻底忘掉，听上去有些可笑。”
愈是想记住，便愈先忘掉。若不亲身经历，谁又能相信。
“累了一日了，歇息吧。”九宸避开了这个问题。
“告辞。”
“慢着，”九宸从身后抓住他的斗篷，将他拎了回来，“你就歇在这。”
“咳……陛下你松手，”梵魈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你的寝殿，我歇——”
“水池，地上，贵妃榻上，床上，你随意。”
神帝说着，又像是赌气一般转过身去，竟当着梵魈的面毫不避讳地解开腰封，又褪去外衫，搭在一旁的木施上。等到要脱掉亵衣时，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下纱帘。只是隔着一层单薄的紫纱，好像什么也遮不住。
蜕去白日冰冷坚硬的外壳，露出单薄的肩背，淡淡的腰线一路向下，在紫纱间半遮半掩。
真是个美人。饶是鲛人族以貌美著称，梵魈生前见过的同族不计其数，也忍不住暗自感慨。
“这几日，我一直在书房，处理政事。”
定定站在原地的梵魈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被九宸的话语打断，这才想起正事来。
那枚玉牌，正挂在木施上。
“我把今后半年要做的事都处理完了，”九宸拉上紫色睡袍的带子，像是生怕梵魈无法理解，又加了一句，“今后又能多出许多闲暇时光。”
他掀开纱帘时，发现梵魈正站在帐外，离他很近的位置。
“我想……”梵魈灵机一动，一把搂住九宸的腰，笑道:“跟陛下做完，方才未能尽兴之事。”
差一点就到手了。根据神帝刚才的态度他只敢冒险壮着胆子做这种事，现在只能博一博藐视君王以下犯上和欺君之罪窃取玉牌这两种罪哪种在他心里更严重一些。大不了惹得神帝陛下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出乎梵魈意料的是，九宸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闭上了眼，任他将他推到在床榻上。
“孤是神帝，”他似乎对他这样粗鲁的动作有些不满，“记得温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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