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猝不及防

年少时的心动，青涩懵懂。

学校几乎没有布置什么作业，顾染很快就写完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沈冀的身影，无论是挡在她面前还是送她回家时任由她拽着衣袖的他，都挥之不去。顾染用被子捂住脑袋，自己居然就这么拽着人家袖子走了一路，丢死人了。

拐角处聚集着一群人，沈冀摸了摸自己的脸，传来一阵刺痛，本来只想给周斌一个教训，一想起那群人碰了顾染，就没忍住打上头了，沈冀叹了口气，对着一旁同样光荣负伤的宋临江说道:

“明天我不去学校了，她要是问你就说我在睡觉。”

宋临江挑眉他冀哥果然动凡心了，宋临江故意问道：“万一她不信呢？”

“怎么可能，我去学校才不正常。”沈冀一边点烟一边说道。上次顾染给的药还在家里，正好可以用。

顾染等到上课铃声响了都没看见沈冀，只得先回教室，本来想等到下课再问宋临江，但是还是没忍住，用笔戳了戳宋临江，问道：

“他没来吗？”

“嗯？谁啊？”宋临江睡得正香就被吵醒，有点发懵。

“就……沈冀。”顾染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人家来不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宋临江打了个呵欠，说道：“还在睡觉吧。”

顾染满脑子都是沈冀，一整天的课都没有听进去，睡觉怎么可能睡一天啊？不知不觉中，沈冀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挂念。顾染一直对着门口发呆，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会从那里走进来，结果想见的人没等来，反而被老师点起来答题，都没听课怎么可能会知道答案。

数学老师：“顾染这门是有什么独特吗？你看得那么入迷？”

宋临江没忍住笑出了声，顾染瞪了他一眼。站了一节课，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顾染拍了拍宋临江，又问道：

“他睡觉能睡一天？昨天晚上去偷鸡摸狗了？”

宋临江就知道顾染不好骗，妥协说道：“我带你去找他，去不去？”

顾染嘴上拒绝着，身体却诚实的跟着宋临江去了，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一家台球厅外面了，从外面看里面，里面花花绿绿的，有人在打台球还有人在喝酒打牌。

宋临江看着呆呆站着的顾染，道：“怎么？大小姐没见过这样的啊？愣着干嘛，走啊。”说完便走进去了。

顾染赶紧跟上去，宋临江好像和里面的人很熟，谁见到他都和他打招呼，有人看见顾染便调侃宋临江道：

“哟，宋哥，小女朋友不错啊。”

宋临江看了顾染一眼，操别折老子寿老子还想活命呢，笑着道：

“怎么可能，阿冀的人，阿冀呢？”

那人指了指里面的一张台球桌，沈冀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嘴里吊着根没点着的烟，在打台球。顾染跟着宋临江进去，才看见球桌上还坐着个女人在抽烟，一头大波浪，顾染看她第一眼只觉得她穿的再短一点就都能看见了。

只见那女人将手搭在沈冀的肩膀上，说道： “阿冀，过来点，我给你点烟。”女人凑近想用嘴里点着的烟给沈冀点。

沈冀推开她，说道：“秦诗雨你发什么疯？”

秦诗雨不甘心，又凑过去，趁沈冀不注意的时候亲了他一口，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但是大家都知道是秦诗雨喜欢沈冀，不依不饶追了他好久，沈冀却对她没兴趣一直懒得理她。但是在顾染眼里这两人就是在你侬我侬的，宋临江看顾染脸色不太好，怕他冀哥赔了夫人又折兵，提醒沈冀，喊了他一声。

沈冀抬头就看见宋临江身后穿着一条白色裙子的顾染，顾染虽然站在人群中，却格外显眼，因为她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沈冀瞬间不知所措，推开秦诗雨，走到顾染身边问道：

“你怎么来了？”

顾染看了一眼台球桌上的秦诗雨一眼，对着沈冀说道：“打扰你了。”转身就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和沈冀才见过几次，人家只是出于好心给自己指路，帮过自己几次，仅此而已，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顾染一边走一边默默做着心里斗争。

沈冀在心里骂了一句，给了宋临江一个眼神，抄起凳子上的外套，追了出去。秦诗雨脸黑着脸，抓着宋临江问：

“怎么回事？那女的谁啊？阿冀干嘛追出去啊？”

“不明显吗？阿冀女朋友呗。”宋临江甩开秦诗雨，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根烟，又道:“这姑娘碰不得，阿冀稀罕得很，碰了能要你命。”宋临江也不喜欢秦诗雨，觉得她恶心，所以也懒得和她有什么多的交集。

“喂，白痴，等我一下啊，你跑什么啊？”沈冀一边追着顾染一边喊道。

不跑就怪了，搁那站着看你们互啃吗？顾染没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沈冀好不容易追上她，抓着她的手问道：

“你跑什么啊？”

顾染：“放手，你神经病啊？”

沈冀无奈，他搞不懂顾染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就对着自己发火，问道:

“不是，你发什么火？你在气什么啊？”

顾染愣了一下，是啊有什么可气的，自己凭什么气，有什么资格啊。

顾染：“放手，我要回家。”

沈冀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说道：“我送你回去。”

顾染：“送什么啊，回去接着和你那大白菜互啃吧。”

“什么大白菜？啃什么啊？”沈冀听得一头雾水。

“亲你那个大白菜，穿成那样给谁看啊？干脆别穿得了。”顾染凶巴巴的说道。

沈冀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说道：“你就因为这个才跑的啊？”

“难不成我还得在那看着啊？是不是还得拍个手说亲的好？”顾染回答道。

沈冀：“又不是我亲她的。”

顾染差点被气晕，说道：“感情你还想亲她啊，你……唔”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冀堵住嘴，顾染瞪大双眼，什么情况！一时忘记反抗。

沈冀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按着她的脖颈，少年的吻，吻得青涩但又猛烈，丝毫不给顾染反应的机会。

顾染快喘不过气了开始挣扎，沈冀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顾染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你疯了啊？”

沈冀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笑道:“这才叫主动，懂了吗？”

顾染脸红心跳的，说道:“我……我要回家了。”转身就走。

沈冀将她拽了回来，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说道:“你穿成这样，给我看的？”

顾染脸更红了，推开他就走。

沈冀跟了她一路，直到她到家门口才走。

顾晨吴见顾染回来了，招呼她吃饭，却看见红着脸的顾染，赶紧过去摸摸她的额头，问道:

“染染，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这么红？这嘴巴怎么也……”

顾染:“爷爷，快吃饭吧我饿死了。”赶紧转移话题，糊弄过去。

沈冀也不想回台球厅了，直接回家，拿起桌上的棒棒糖，盯了好久。脑海里全是亲顾染时的画面，好软好可爱，不由得嘴角上扬。

不知不觉中，少年已完全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