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泽为什么对我实行绑票,我并不自知,他待我不错,没有摘下我腕上的电子表。
黄昏的晚霞,玫瑰微飔,芳香四野,明月自觉地挂上号,穿光焰衣裳,拂袖上班。
我已经失踪三天了,喝着风,吞着气,胃囊捯饬出来的臭气直冲云霄南天,甭管玉皇还是天皇,袖手旁观。
我默默地和太阳诉说,与月亮甄别,我似乎被扔进了一面积狭小的地窖,外是人声嘈杂无序的赌场。
这是朴实专业的牢笼,隔音效果优越,空洞的世界。
玉木屉章新来的吗?
与深渊凝视的我,回音荡漾,是我的心声?发自肺腑地失去生存的追求?事实并非如此。
隔边敲了敲,我才知道不止我一人。
李浪鲦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即使没有返照,我也心如明镜,我的气色绝对是与尸体防腐多年后那样的煞白。
玉木屉章嗯,往上看!
我的头被什么橙黄色的东西击中了。
是加了芝士沙拉酱的吐司面包。
玉木屉章我从牙口里省出来的……
他又从天窗部位投来一瓶山泉水,如沐春风般地畅快颂此天源的琉璃之可口。
他叫玉木屉章,是管这一带监狱的牢吏。
我并不是在地下,而是在一所荒废至少七八十年的教学楼,因为上世纪战乱的原因,日本内部的将军们设计了错综复杂的楼梯廊道,不识路的敌军就成瓮中之鳖。
我也就这么被误导了,我在最顶层,那天窗,大概与天同高。
玉木屉章你是怎么被抓的?
李浪鲦我啊……咳咳……呕……有人似乎要猎杀狗熊,救熊没成,被绑架了
玉木他对我实施了一顿嘲弄,他的笑声,我觉如风景事故般光怪陆离。
我无法判定,他是男是女。
牢笼通常是有铁杆作间隔,到我这……却是铁面山。
因此我无法看清玉木这个人。
玉木屉章别打我……我马上走……!
猎狗的狂吠声,我寒了半寸心,玉木极有可能和我同病相怜,因他在绑匪的“调教”下识时务,便提拔他做了牢吏。
咚!咚!咚!
那个遛狗的人踹了踹我的牢笼,猎狗隔着铁门,冲我喷唾狂妄。
玉木屉章啊……啊!
玉木的凄惨声,紧促的脚步声,蜂拥而至,狗的嗷叫,得权者对弱者的欺凌。
不明人物停!别打了,打了还要打扫
中止这场闹剧的人,细长温柔的女腔,我不明白,那些堕落到极点的匪徒杂种,怎么会听她的话?
玉木屉章谢谢……
玉木发出“嘶嘶嘶”的动静,我脑补着,他这会儿应该揉搓着自己被踹烂的唇角吧。
那个女人噤若寒蝉,空气中唯独弥漫着玉木狼狈的喘息声。
女人的脚步声仅与我隔阂了一面铁墙,她在看什么?
我上当了,她爬上了天窗,邪魅地俯瞰着贴耳听风信雨的我。
我恐惧地发觉后,头的黑影覆盖住了我的身影,我猛然抬头,她又走开了。
玉木屉章嘶……
她从头到尾,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令我对这些黑暗势力的认识,受益匪浅。
起码她救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那个抓住我的人是奈良泽山本,那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木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