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恙

这个王默非科学

王默的意识渐渐混沌

莫恙的脸浮现在她眼前，目光怨毒地盯着她

莫恙的脸色灰白，喉咙间血肉模糊，四肢僵硬，像是已经死了很久

莫恙姐姐，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冷啊……

莫恙冰凉的手捧起了王默的脸

她轻轻地说

莫恙你下来陪我吧。

王默伸手试图抓住面前的人，莫恙却在触碰的一刹那消失不见

最终，王默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王默阿恙……

莫恙的身影消散，只留下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姐姐……”

这声叹息似乎具有魔力，带这着王默穿过数年的时光

回到那个她们相遇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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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清晨，东隅B城分部

丁琪莫恙莫恙，你听说了吗？

莫恙……怎么了？

丁琪据说总部那边要调个Pet过来！

莫恙哇，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莫恙一听，顿时有些高兴

莫恙我们又能有新朋友了呢！

丁琪一时语塞，伸手在莫恙头上拍了一巴掌

丁琪你是不是傻啊？

丁琪你也不想想，总部的Pet好好的，怎么可能来我们这小分部。

丁琪那一定是犯事了嘛！

莫恙委委屈屈地捂着头

莫恙人家一时高兴嘛……不过，琪儿，你的意思是？

丁琪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看到之后，贴在莫恙耳边，密密切切地说

丁琪那个Pet杀过人。

莫恙你说什么？？！！

丁琪嘘——！小点儿声！！你不要命啦！

丁琪连忙捂住莫恙的嘴，讪笑着向工作人员示意没事

然后才转向莫恙，伏在她耳边继续小声说

丁琪听说，那个Pet，杀了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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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新来的Pet吗？”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是个残次品。”

“据说她杀过人，大家都小心点”

“真的啊？我也听说了，她是个疯子，见人就杀……大家还是不要靠近了”

王默刚踏入东隅分部，各种议论声扑面而来

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时不时暗暗地瞥她一眼，窃窃私语着

王默……

王默全然没有理会这些事，继续向里走去

人群中，只有一个小女孩站出家迎接她

莫恙你、你好……

莫恙我叫莫恙，欢迎你来、来到东隅B城分部。

王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颇为冷淡地点了点头

王默你好。

其他Pet切，这么冷淡，装什么呢。

其他Pet不愧是总部的Pet呢，就是高傲~

其他Pet被主人退回的货罢了，还有脸到这儿来。

王默……

王默垂下眸子，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她走进内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莫恙……

丁琪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和她说话都不理。

丁琪高傲个什么劲啊。

莫恙别这么说，肯定她只是心情不好呢。

莫恙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丁琪你觉得？

丁琪冷冷地笑了笑

丁琪你认识她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莫恙可……

莫恙低下头，轻声低估着，声音细若蚊蝇

莫恙可是你们也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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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丁琪莫恙莫恙，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也不理。

一直在发呆的莫恙瞬间回神

莫恙啊，没什么。

莫恙我还是在想那个新来的Pet……

莫恙我昨天夜里起来，刚好看到她，她好像受伤了……

丁琪哎呀，你老是想她干嘛呀，她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丁琪你看看她，来这么久了，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吗？

丁琪哪天不是清早出去，半夜才回来。

确实

王默来到这里后，并不跟他们一起行动

而是每天清早出去，半夜，才带着满身的血迹与肃杀回来

也正因为这样，更落得人口舌

那些关于她的传闻，愈演愈烈

莫恙可是……

莫恙我还是在想，要不要给她送点药……

丁琪你……？！

丁琪又气又笑

丁琪你傻不傻啊，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丁琪你给她送药，她也许根本不领情呢。

丁琪我跟你说，你要再这样，我可不管了！

丁琪有你后悔的时候！

莫恙……

莫恙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把药塞在了王默床头的枕头底下

然而第二天

那瓶药就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莫恙的床头

连药瓶的封口都没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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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个月

直到某一天，王默跨进食堂，发现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莫恙那个，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坐……

莫恙我朋友今天去见客户了，所以，我这里还有空位……

莫恙没有理会其他Pet讶异的目光，鼓足勇气继续说

王默……

王默沉默了一会，才轻声答到

王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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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莫恙一直跟在王默身后

待王默带她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后，才开口

王默你不要再接近我了。

莫恙？！

莫恙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想和姐姐做朋友……

王默我不需要朋友。

莫恙可，可是……

莫恙怎么会有人不需要朋友呢？

“王默”叹了一口气

王默那瓶药，是你送的吧。

王默我不需要它，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了。

王默别再靠近我了。

王默顿了顿

眼前渐渐浮现出莫政的脸

王默那样，不会有好结果的……

莫恙有些怯懦

莫恙我……我只是觉得……

莫恙像姐姐这么干净的人，就应该漂漂亮亮地活下去啊……

王默……

干净

王默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几乎想笑

她已经，不干净了啊

他们哪里知道，每天要跟她厮杀的，压根不是什么野兽，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被陌桑榆注入了不知名的病毒，理性丧失，兽性残存，纯粹只是一台台杀戮机器

这样的境遇下，要么杀人，要么死

自从回到东隅以来，她已经记不清见过多少张倒在血泊里的脸了

每每夜深，它们都会像梦魇一般侵扰梦境，散了又来

王默你见到的只是我伪装出来的表象罢了。

真实的她，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莫恙固执地摇了摇头

莫恙之前休息的时候。姐姐看向其他三三两两玩闹着的Pet的时候，眼里是有艳羡的。

莫恙姐姐也很孤独吧？

莫恙而且，姐姐不会是坏人。

莫恙姐姐的眼睛，很干净。

眼睛

王默都快笑了

以Pet这种没有人道的制度和低下的社会地位，这小孩到底是怎么长出这么个天真而又浪漫的性格？

王默如果仅仅用眼睛来判断人的好坏，可是很危险的。

王默因为善良的人，却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别人。

王默在Pet的世界里，可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以及……

王默……身不由己。

王默垂下了眼睛，看不清楚神情

莫恙眨了眨眼，愣住了

她是惹姐姐不高兴了吗？

小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莫恙别，别难过……

莫恙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莫恙我只是，只是……

莫恙只是想让你高兴……

只是想让你高兴

王默突然愣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都是她委屈自己，迎合别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王默偏过头，不忍再看她

良久，她才道出一句

王默……谢谢。

与此同时，在她心底，在那无边的荒原上，终于有什么东西冲破坚冰，终于长出了那

无声的，微小的，难言的——

第一次心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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