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的恐惧

水清漓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铐在了一张熟悉的宝座上

而他眼前的，不出意料地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那个人

水清漓法王

法王清漓，好久不见

法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水清漓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法王但现在由不得你了

水清漓有些无望地往后倚靠，同时闭上了眼

水清漓……

还是想起来了……

……这都是梦境

法王梦境？

法王瞬移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并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拽

水清漓！

水清漓松手

法王你觉得这是梦境吗？

水清漓难道……你本人的意识……

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起来，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法王跟某人做了个小小的交易

法王所以，我的意识亲自来见你了

水清漓……

水清漓瞳孔骤缩，只觉得此刻的意识一片空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无助感了

水清漓你想……带我回去？

法王当然，如果你答应我这次不反抗

法王我可以采取温柔的手段

水清漓我不想回去了

说完，法王手中攥着的蓝色发丝突然化作一股水流

而宝座上的人也消失不见

法王你以为你能逃出去？

法王月潮汐

“砰——”

一种力量将隐身的水清漓弹了出来，他的后背直接砸向到了地面上

法王你刚才说什么？

水清漓我，不想回……

话音未落一记勾拳砸在了他的腹上，这使刚刚站起来的他又倒了下去

水清漓……

法王何苦挣扎

水清漓我和……你们，不是一类……

他咽了一口血下去，又想接着说下去时，法王将他关进了一个法球中

法王不是同类？

法王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证明你不是我们的同类？

法王的一个响指之后，一个水晶球出现在水清漓面前

水清漓偏过头去，但法王却又将他的头发抓住，将他的头按了过去，让他能看到水晶球里显示的一切

水清漓……

法王熟悉吗？这是哪？

水清漓……

这时，法王突然让法球里的能量撕扯他的意识

水清漓虽不吭声，但握紧的双拳的指缝中已经流出了血液

法王回答我

水清漓亚特……兰蒂斯

法王这些人是谁杀的？

水清漓……我

法王亚特兰蒂斯的文明是谁召唤幕天印毁灭的？

水清漓……是我

法王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否认自己是毁灭者？

水清漓……

水清漓我，不想毁灭了

法王真是愚蠢的回答

水清漓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再……帮你们出来吗？

水清漓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二字，但他还是抬头轻蔑一笑

水清漓不可能

法王……

法王果然，某人说得没错

法王对付你这种，采取强硬的手段更为合适

法王开始启动某个法术，而此刻水清漓的眼前出现的都是他屠戮一切的回忆

那一张张死去的人的脸浮现在他面前，让他头痛不已

法王醒醒吧，毁灭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水清漓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水清漓的表情越发的阴沉，蓝色的双眸里逐渐充满了杀气

水清漓我不想……

法王你终究要回来

水清漓不……

“咔嚓——”

法王什么？

法球突然破碎，蓝色的身影将他击倒在地，随后用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法王你怎么敢？！

水清漓我不想回去！

水清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水清漓怒吼着，一剑接一剑地朝法王身上刺去

法王水清漓！

水清漓不就是毁灭吗，那我就先杀了你！

法王好……很好

法王你这样做只会回来得更快！

水清漓给我闭嘴！

这一剑，直接刺穿了法王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水清漓的白色外衣

以及，那张看起来一向不沾染任何尘俗的脸

水清漓……

终于安静了……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

想到这，水清漓拔出了剑，又往他的头颅刺去

……

当王默到达这个空间时，她看到浑身是血的水清漓抱着双膝，坐在一个头颅已经消失的黑衣人身旁

王默.水清漓？

水清漓……我不想的

水清漓哽咽着说道，此刻他的声音已经沙哑

水清漓我不想……

此时他的蓝色长发散乱着，平时平静的眸子化为一潭死水，眼眶也已经发红

当王默看到他那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模样时，他把头埋得更深

王默.没事了

就算是从前水清漓因为诅咒黑化的那一次，他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准确来说，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站在这空间门外的王默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她好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阻拦着，让她迟迟挪不动双腿

直到水清漓坐下不动了，她才走了过来

王默.走吧

王默牵起了他的手，而水清漓也是双眼无神地跟着她站了起来

王默.（水清漓……应该就是十法相之一了）

王默.（但他是个不想毁灭的法相……）

目前看来，即使将法王的意识驱逐，他的恐惧也并没有解决

他害怕的不是法王，而是他自己

那个曾经毁灭文明的自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