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懂事,如果你忙,我就让别人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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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的钟楼传来十下鸣音,又到了放学的时间。
七中向来没有晚自习,一来少爷小姐们夜生活丰富,学校不愿得罪他们,二来这些上流社会的二代三代们天资聪颖,用不着像其他高中那样上到晚上十点才放学。
宋时曦跟刘耀文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不用等自己了。
她慢慢悠悠地下了楼,果然,于镜和宫甜琪已经带着一帮人等她了。
宋时曦哟,来了这么多人呀。
宋时曦笑得张狂又肆意。
她抽出根烟,示意于镜过来给点上。
于镜我说宋大小姐,你他妈能不能自己带次火?
宋时曦眨了眨眼,颇无辜地回答,
宋时曦我也想啊,可你也知道,我记性一向不好。
宋时曦下次请你盒利群,行不行?
宫甜琪揶揄她。
宫甜琪笑死我了,你忘了你上次抽被时黎姐发现了?还这么光明正大。
听到宋时黎的名字,宋时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宋时曦嘁……反正她管不着我。
于镜行了,到底堵哪个?
于镜再不去,人都走完了。
宋时曦神秘地笑了笑,
宋时曦那个特招其实长得还挺显眼的……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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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的人天生排外,白可又初来乍到,因此一整天都是孤身一人。
她是走文化特招进来的,没有雄厚的背景,也没有充足的资本来支撑,她就像七中一个最底层的透明人。
下课后,白可留在教室里做完作业后才准备离开。
在门口碰到她的新班主任,这个年轻的女人一身驴牌,手上挎着爱马仕菜篮子,见了她之后吆喝了一声,
万能女龙套那个新来的,记得关好教室门啊。
白可……好的。
等班主任走后,白可的五官气得几乎扭曲在一起,她发泄般,狠狠甩上了教室的门。
白可急促地喘着气,她狠狠握着拳头,力气之大几乎要在掌心掐出血来。
为什么,为什么……传说中全国最好的高中,为什么处处有阶级分化,为什么处处有嫌贫爱富?
这到底是资本入侵了教育,还是教育妥协了资本?
白可气得几乎要咬碎牙齿。
贺峻霖白可?
身后响起一个清冽如玉的声音,白可赶紧松开拳头,唇边挽上一抹温和的微笑,转身看去。
白可我是白可,请问……咦?
看清来人的面貌后,白可流露出一丝惊讶,
白可你是……峻霖哥哥?
白可的母亲曾在S市的别墅区当了十几年保姆,小时候,白可几乎是陪着她母亲一起在别墅的佣人房里度过的。
那家主人姓贺,有个比她大几个月的小男孩,于是白可便和这个小男孩常常厮混在一起,直到她母亲换下一家雇主的时候。
贺峻霖生了一副斯文败类般的好相貌,眉眼间既有颓废又有淡淡的深情,纤薄的嘴唇又让他多了一份病弱书生气。
他又高又瘦,肤色有点营养不良的白,看起来又病态又美丽。
见到故人,贺峻霖不由绽开一点笑容,
贺峻霖好久不见。你也在七中上学?
白可对呀,我今天刚转过来。
贺峻霖微微颔首,他看到她沉呼呼的书包,斟酌了一下,邀请道,
贺峻霖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吧。
白可一愣,随后报以感激的笑容,
白可好呀,谢谢峻霖哥哥!
贺峻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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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校门口,宋时曦悠闲地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于镜和宫甜琪一左一右靠在她两边,屏息凝神地盯着陆续出来的学生。
突然,宫甜琪杵了杵宋时曦,
宫甜琪我觉得那人儿像,你起来看看是不是?
宋时曦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朝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望了望。
她眯了眯眼,手一挥,
宋时曦就是她。
于镜当机立断,带着十几个人就去校门口堵他们。
白可吓了一跳,
白可你们想干什么?!
宋时曦你忘了?我来找你赔项链来了。
宋时曦笑意盈盈地从人群中穿过,微仰着下巴,高傲地俯视白可。
她纤细的手掌摊开,上面是一条已经破碎的项链。
宋时曦啧,你瞧,因为处理不及时,全碎了。
白可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白可我,我可以修的……
于镜噗嗤一笑,和宋时曦一起嘲讽道,
于镜知道这项链多贵吗?你这憨头憨脑的土鳖样儿,别说修了,我猜这项链要是到了你手上,还不得落个尸骨无存啊。
宫甜琪于镜别跟她废话,这种小土鳖咱们之前不知道处理过多少个,直接扒衣服扇她呗。
白可什么?!不要,不要,学姐我错了,你们放过我……
宋时曦不耐烦地嘶了一声,刚想给小土鳖一耳光,孰料手刚举起来,就被人大力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