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华此时在寝殿中坐立不安,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冒,手中不停的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叨着。
霍君华“上苍保佑…保佑……一定平安无事……”
既然凌不疑先前坦白了宋栖时的身份,也对宋栖时深信不疑,那她便无需再装模作样扮的尖酸刻薄,她今日带送宋栖时去寺庙祈福,本是想和宋栖时二人有相处的机会,化解之前的不快。
去寺庙的路上,她一直想着措辞,该如何开口才显得自然妥当。
上香时,她记得府中下人说过宋栖时前不久因误闻了檀香而大病了一场,想着寺里烧着各种香,成分也不清不楚,思量之下,才决定将宋栖时留在殿外,没曾想一会功夫,竟除了这样事端。
阿零冲进殿里找她,她一听,惊的一时间头晕气短,差点昏死过去。
她一刻不敢耽搁,马上回府告知了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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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时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太医诊治过后说伤口实在太多,感染引起高烧在所难免,只要退了热,人大概就能清醒过来。
凌不疑寸步不离,一直守在榻边。
这如今是第几次了?宋栖时好像遇上他后,便没几个安宁的时日,接二连三的受人欺凌、承伤痛折磨。
他捏了捏眉心,陷进自责之中。
张擅“少主公,在山上发现三具黑衣尸体,全部是服毒自尽的。”
看来是一些死士,宋栖时半路出逃,他们事没办好,便不等主子赐死,就自行了断。
凌不疑“可查清楚身份?”
张擅“回少主公,还未。”
张擅“不过属下认为可以从他们身上的面具和配饰入手查起。”
凌不疑“呈上来。”
凌不疑看着那几张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具,头忽然像被针扎了般刺痛了一下。
他的身体本能的竟对着几副面具起了强烈的反应,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强烈。
凌不疑无端生起不好的预感,面色沉了沉,眼神中露出几分肃杀,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凛冽。
宋栖时“咳…咳咳……”
宋栖时这时有了要醒来的意思,凌不疑给张擅递了个眼色,张擅领会后,便带着东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宋栖时“水……”
迷糊中,宋栖时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来,正往口中喂水,但她意识不清,茶水悉数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凌不疑“漪漪……”
她隐约听到凌不疑唤她的声音,可她还被梦魇困扰着,梦中她没能从劫匪手中逃脱,此刻正被人千刀万剐,死不瞑目。
见她眉头紧锁,神态慌乱,显然是受惊后还没能缓过来,凌不疑心中隐隐作痛。
他已经在心中对宋栖时说了千百遍的愧言。
无奈下,凌不疑含了一口茶水,吻住宋栖时的嘴,将口中茶水堵了过去。
喝到了水,宋栖时才算安分,皱紧的眉头稍微舒展,却还是一副受怕的模样,凌不疑心疼,索性就一直这样抱着她。
绝不能有下次,他定当倾尽全力也将宋栖时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