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欢渡 17.维护(1)

离新婚后去霍君华初请安已经过了许久，宋栖时觉得，就算霍君华再如何疯癫，也终究是凌不疑的姑姑，他名义上的阿母，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

她择日去了霍君华那，贴身的婢女有拦着她不让进的意思，说是凌不疑吩咐过，霍君华身子不好时，切勿让少夫人亲近，免得让两人都伤到。

宋栖时“将军现在不在这，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宋栖时少有的端起架子，让那小婢女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左右为难。

宋栖时“若是日后将军怪罪你，我替你担着。”

宋栖时“我保证。”

见宋栖时话说到这份上，那小婢女也没再阻拦，只是满脸愁容的叮嘱着宋栖时小心些，别惹得霍君华情绪不稳。

但……饶是宋栖时再如何小心，甚至连凌不疑提及过霍君华所敏感的词都全部避开了，也讨不到霍君华的好。

宋栖时同她说话，做了糕点，又提出带她出府散心，都被她爱答不理的掠过。

霍君华虽不像之前那般不可控，但也多少能让人感受到她的阴晴不定，心烦气躁。

宋栖时并非不识趣之人，见做了如此之多也不见霍君华赏个好脸色，也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宋栖时“阿母，漪漪明日再来请安，今日就先告退了，不扰了阿母休息。”

她按规矩行了正礼，抬头却发现霍君华连眼睛都没睁，撑着案，像是已经睡着了。

霍君华不啃声，宋栖时自然不能自顾离去，就如此一直跪在地上。

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霍君华呼吸明显并不均匀。

宋栖时就在此长跪不起，殿内奴婢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未见霍君华再有动静，想来是已经睡熟了，宋栖时刚想起身离开，便见案前之人把一座茶盏摔的粉碎。

霍君华“放肆，我还没放话就想走。”

看来，方才就是霍君华在有意刁难而为之。

宋栖时不得不又重新规规矩矩的跪了回去。

她不知霍君华此时神智是否是清醒的，如若不清醒，那她尚可理解这些举动，如若清醒着，那霍君华为何对她百般刁难？

又是一阵沉静，霍君华全当殿中没有宋栖时这个人，自顾自的开始了斟茶。

她跪到双腿麻木，已经失去了知觉。

宋栖时“阿母，我……”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若非宋栖时实在撑不下去，她绝不会出声。

霍君华“不是来尽孝心的吗？”

霍君华“怎么？这会就受不住了？若是受不住我这老婆子的脾气，那你以后可别再来了，我这殿里，供不起你。”

霍君华窝着手炉，倒是舒服自在。

凌不疑“既然阿母不领情，那我看就算日后就算不来也罢。”

凌不疑来的倒是及时，也不知何时从哪得到了宋栖时来了霍君华住处的风声。

此话中凌不疑处处维护宋栖时，却见霍君华也不恼，似乎凌不疑找上门来就在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