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修,别怪我大哥,他只是……”
——太爱你了
爱到想要疯狂把你禁锢、占有,再也不放开
他大哥那种从骨子渗出来的妄念,连他都感到陌生
卡米尔垂了眸,目光落在安迷修那双灰败的祖母绿眸中,眼底缓缓漾开一层涟漪。
他知道安迷修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说到最后没说下去的必要了。
“能不能把链子解开...?”
安迷修问得迟疑,即使他知道这不可能。
突然的问话,声音破碎得不像话,卡米尔眉梢一挑,大哥这次是真的把人欺负狠了,但面上还是平静如常的回答。
“我得请示大哥。”
果然,拒绝了。
安迷修眸光一黯:“你先出去吧。”
“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是大哥的地盘,你逃不出去的。”
卡米尔整理好医药箱里的东西,起身离开。
安迷修躺在床上,斜眼看向窗外。
阳光有些刺眼,他不适地眨了眨眼,浓浓地倦怠袭上眼皮,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和雷狮初遇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时的他18岁,刚去部队报到完,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街边受伤流血的黑发少年,旁边还围着几个手持棍械的彪形大汉。
其他的路人都在观望,不敢上前。
可安迷修敢,凭着一腔热血就冲了上去。
在此之前,他早就报了警。
虽然硬碰硬受了不轻的伤,但至少他撑到了警察的到来。
“同志,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
黑发少年腹部中刀,白色的卫衣被染红了一片。
安迷修瞳孔微缩,急切的想要救人,脑袋一空,就这么用手按住了受伤流血的地方,想要缓解流血的速度。
“嘶——”黑发少年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蓦地抓住了安迷修的手臂,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紫罗兰色的狭眸冷戾的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救人,不由低笑一声,“呵...我死不了。”
安迷修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种熟悉感?
过了很久,直到再遇见雷狮时,他才明白,雷狮就是那个——黑白两道上叱咤风云的毒枭,也是黑白两道最希望铲除的眼中钉。
究竟是为什么要潜伏雷狮的身边做卧底?
似乎是因为一个梦?
那个梦太久远
久到他只记得蓝天白云时的惬意,意气风发时的潇洒,还有那个狷狂少年在劲风中猎猎作响的白色头巾
对他伸出手,说
——如果你是白鸽,那我就成为黑鸦
——永远守护你
——我对你的承诺,至死不渝
安迷修忽的笑了,白鸽与黑鸦,他在部队时听的童话爱情故事罢了。
白鸽黑鸦皆是代称,它讲述的是两个心心相惜的战友一路扶持,最后双双战死的凄美故事。
他的确是白鸽,可是身边没有黑鸦。
他摸不透雷狮的心思,也不想花费时间去了解了,那么强制专横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他?
白鸽可以存于蓝天,可是必须戴着镣铐,因为爱护它的主人,不希望它飞得太远。
当爱意化作囚笼,那么这对渴望自由的白鸽来说,便不再是爱,而是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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