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森张总的这一场粉丝见面会，也是第一次。所以我们必须敲定每一个流程，认真做好推广……
冬天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的时候，张云雷正盯着窗外发呆，南森的讲解，已经变成了嗡嗡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光束里，照亮了空气中杂乱飞舞的粉尘，落在女人长长的头发上，女人的脸因为认真而变得严肃，没有一丝的表情。
她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着。
张云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放下架子，极力挽留着她。
南森张总？张总？
南森叫张云雷的时候，江妤星正好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张云雷哦，嗯。
这才发现，自己盯着江妤星走神了很久，他调整了坐姿，掩饰了被人注视到的慌乱。
南森粉丝见面会大概就是这样，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张云雷的眼神却重新回到江妤星身上。
张云雷妤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一次回来，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每回叫自己的时候，极其温柔。
江妤星我觉得应该可以添加一个回答问题的环节，我们可以提前征询粉丝的问题，摘选出频率最高的回答。这样，我们即可以满足粉丝，也相当于做了一个推广。
张云雷后援会那儿？
张云雷主动提到后援会的时候，江妤星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年的默默陪伴，自己早就是后援会元老级别的人了，自然跟不少大粉们都有联系。
只是，大粉们都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而已。
江妤星粉丝后援会肯定也会有什么想要添加进来的，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大家再集合一起讨论。
江妤星的建议，张云雷都点了头。
张云雷还有吗？
江妤星还有一个。
江妤星思考了几分钟，犹犹豫豫中还是选择说出来。
江妤星这一次的粉丝见面会，我们能不能把一部分的票以赠送的方式出去，因为有很多粉丝她们并不在北京甚至周围城市，路费吃饭什么的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预算。可是她们是真的喜欢并且支持张老师。虽然我们不能满足所有人，能不能先满足小部分的这个群体的粉丝。除去北京周边城市以外，我们大家讨论一下，以什么方式，把这个票送到真正支持的粉丝手里。
江妤星忐忑的说完，低着头，都不敢看大家，更不敢看张云雷。
会议室里突然空气都是凝结的。
这涉及到资金这一块，想法很好，但是成本就拉升了，大家都在等张云雷的回应。
张云雷的心跳突然很快，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是她的出奇，让自己心动。
张云雷好，知道了，南森，把这个加进去，至于怎么操作，你列出几个方案，大家一起讨论。
南森好的，张总。
张云雷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周围所有人都在想着利益关系，而她是真的关心到自己的发展，自己的支持率，自己的粉丝。
大厦的空中花园，刚刚的一番话耗尽了江妤星全部的力气，这会儿端着一杯巧克力，努力让饱满的情绪平复下来。
顾甜甜很佩服你的勇气。
顾甜甜端着一杯咖啡，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江妤星我觉得张总会接纳的。
当年，因为别人诽谤他的粉丝，他不顾一切，一纸诉状把粉丝护在身后。
顾甜甜我开始慢慢理解，张总亲自请你回来了。
这一次回来，我只是希望他发展的会越来越好。
————
南森今天就到这儿吧，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大家早点儿回去休息。
顾甜甜好，妤星，你不走吗？
江妤星我还有一些没弄完，你们先走吧。
顾甜甜和南森走后，就剩下江妤星一个人在办公区里，南森刚刚给自己讲的东西，自己还要重新整理消化下，也要趁着晚饭的空隙约布置的设计师和场馆的人，安排明天三方见面。
不知不觉，天已经全黑了，张云雷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关掉桌面的台灯，走出去时，发现了还没有走的江妤星。
他没有直接打扰她，而是去茶水间，接了一杯温水，回到办公区，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抬头，是一个甜甜的笑。
张云雷怎么还没回去？
江妤星你不是也没回去。
张云雷拉过一个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张云雷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江妤星好像没有了，我快结束了。
张云雷那我等你一起下班。
他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妤星点点头。江妤星眼神没有多余的停留，可是自己却意识到这句话多少有些暧昧，脸红了。
张云雷太晚了，大厦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怕你一个姑娘家害怕，发发善心，送你。
江妤星那肯定的，不谈我是你的员工，替你卖命，我还是你的亲戚呢，你可不得照顾我一下。
亲戚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张云雷扯着尴尬的笑。
年底了，冬天也更浓了，两个人并排坐在路边，橘色的灯光照着脚下的石板路，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张云雷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江妤星摇摇头。
从公司回到公寓这条路并不近，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快两个小时走了回来，他说想吹吹风活动活动，穿着高跟鞋的她依然陪着。他站在公寓的楼下，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
张云雷上去吧，太冷了，早点儿休息。
江妤星张总，谢谢！
张云雷笑起来真的很温柔。
张云雷去吧，晚安。
江妤星晚安。
江妤星极力压制着心里的依依不舍，进入一楼大堂的时候，便不再回头，他再好，也不能留恋，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江妤星并没有上楼，而是站在公寓门内，看着依旧站在原地，昂着头看着楼上的张云雷，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户。
冷风中，他等了很久，点燃的烟，抽了好几支，好几次，江妤星想走出去，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拉开公寓的门。
最后，江妤星按了电梯键，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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