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旧事（上）

　　“被表白了？”八中门口不好停车，程子凌的车在外面的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边时，程子凌微微放慢了脚步，等着吴因到了身边问道。

　　“啊？”吴因被他问得一抬头，“啊，是啊。”

　　“没答应他？”程子凌声音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

　　“没有……”他问这些倒是出乎吴因的意料，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程子凌听了回头看了吴因一眼，随口问道：“你喜欢他？”

　　“不不不，”吴因矢口否认，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程子凌的背影，“我一直把他当好朋友。”

　　“嗯。”程子凌声调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低了，他继续往前走着，没再开口。

　　“子凌哥，为什么要送我向日葵啊？”吴因低头看着手上一大束盛放的向日葵问道。

　　“一举夺魁。”程子凌其实不懂这些。下午郑如蕙拜托他来接吴因，他出公司的时候，特助李晖告诉他，如果是去接高考生的话，记得买一束向日葵。程子凌当时也疑惑，还怕买不到向日葵，结果大街小巷的花店门口都摆着向日葵，还是花店老板娘跟他说，这几年都流行给高考生送向日葵，寓意一举夺魁。

　　“我看着怎么有点像……明日黄花呢。”吴因小声嘀咕。

　　“什么？”程子凌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吴因吐了吐舌头。

　　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在街角，里面却没有老李的身影。吴因正想开口问，程子凌已经先一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朝吴因扬了扬眉，“上车。”

　　吴因看着程子凌，好半天没动弹，直到程子凌不耐地咂了咂嘴，她才后知后觉地钻进了副驾驶。程子凌关上车门，又把吴因的包放到后座，才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里的冷气应该才关不久，还残留着一点凉意。吴因第一次坐在这辆车的副驾驶上，平时这里都是不坐人的。不过她要是坐在后面那就像是程子凌做她的司机了，吴因忍不住想了想那会是什么样子，她立刻又甩了甩脑袋，把那幅尴尬的场景丢出去。

　　“愣着干嘛？程子凌发动了车子，却没开出去，他看着吴因。

　　“啊？”吴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一瞬间程子凌好像是想翻白眼，不过他还是涵养很好地忍住了，他探过半边身子凑过来，吴因下意识地后退，直至整个人都贴在了真皮座椅上，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看着程子凌的脸不断在眼前放大，吴因连呼吸都忘了。

　　程子凌伸手划过她耳边，给她扣上安全带。“咔哒”一声脆响，吴因终于回了神。

　　“没坐过副驾驶？”程子凌坐正，踩下油门。

　　“嗯……”不知道为什么，吴因心跳得有点快，面上带了点热度，”坐得少，忘记了。”程子凌没说什么，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窗沿。

　　“我们这是要去哪？这不是回家的路吧？”开了有一阵子，吴因突然看见外面陌生的街道，她脑子里一直乱乱的，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到了你就知道了。”程子凌大概是懒得跟她解释，敷衍了她一句。

　　程子凌还是往郊区开去，只是不是开往金域庄园的方向。吴因憋了一肚子的疑惑，程子凌又不怎么理她，只能自己看着两边有没有熟悉的建筑。

　　车最后停在了一家规模颇大的私房菜馆门口，郑如蕙站在门口往路口张望，看见程子凌的车来了，满脸喜色地走出来。

　　程子凌车还没停稳，吴因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下去了。“妈！她跑到郑如蕙身边，”你不是说要开会吗？不是说让陈叔来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