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贼?”
“喂!喂!”
“你怎么了?!”
东方求败推不醒身边的果。
那果在沉睡。
除了时不时皱皱眉头,发出一些小兽似的呜咽和低语模糊的字眼,没有任何反应。
东方求败慌了,见天下无贼在说些什么,凑过耳朵去听。
听了许久东方求败才分辨出一点。
“……怎么会……不是……”
“……谁……”
“……东方求败!”
东方求败被惊到,替天下无贼穿上里衣,向外怒吼道:“近侍卫!滚进来!!!”
“是?”
“传大夫!!!”
近侍卫差点被吓瘫,连忙摸出去。
不到片刻侍卫送大夫过来了。
“老先生,方才他说了一些话,现在没有了。”东方求败道。
大夫检查一番,神色凝重。
东方求败:“老先生,有什么问题?”
大夫:“唉,东方臣相,实话实说了吧我从没见过半醒的果。”
东方求败:“半醒,什么意思?”
大夫:“您瞧他,叫不醒,却清楚的在组成什么句子,说白了身体是睡着的脑子是醒的,能不能接收外界信息就不知了。”
东方求败让大夫去一旁待着,思考了一会,道:“让小果叮过来。”
近侍卫送来小果叮,还有硬要跟着的菠萝小薇。
菠萝小薇一见那床上躺着一熟悉的身影,上前去推他,却推不醒。
菠萝小薇问东方求败:“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了啊?”
东方求败捏着鼻梁,不耐烦道:“本座要是知道,就不会传小果叮来了。”
小果叮上前看了看,沉思一阵,道:“说出来不太尊敬,但我认为与七色彩莲的因子有关。”
“我这几天一直不相信,父亲那么深的执念怎么会说消散就消散呢。”
“放在以前,不算对臣相您的恩怨,以父亲的性格他还是不会对您敞开心扉的。”
“可能是七色彩莲安抚了父亲的极端性格,如果七色彩莲的工作原理就是这样,对您的仇恨再起有可能吧……”
“毕竟仇恨曾经一直是父亲活下去的动力啊,他的执念比在场任何果都要深。”
“不妨大胆设想一下,与父亲此刻对立的那一面因为七色彩莲的影响成了一个个体,但始终是父亲的一部分……”
大夫这时插进来道:“精神分裂?这种案例之前倒有过。”
“可能就这原因吧,父亲最近也没碰上其它事。”
东方求败:“那他为何沉睡不起?”
小果叮又道:“且称个体吧,自然是那个体所为,父亲最近没有招惹什么,能影响他的只有他本身喽。”
……
“你说什么?”
“你不复仇么?”眼前的小果叮说。
天下无贼没理他,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一点点崩塌,最后只剩下虚无。
“不……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梦吗!”天下无贼惊道。
“小果叮”继续微笑着说:“你觉得这是梦么,你见过能自主思考行动的梦呀?”
天下无贼踩在只能感受到的地面上后退,远离“小果叮”。
“那你是谁……”
“曾经的你。”
说着,黑色爬上身,像是快要把自己融化,天下无贼转身就拼命狂奔,那声音却就跟随其后。
“让我代替你吧,你不敢报仇了,让我来就好。”
天下无贼害怕地呻吟怒吼:“哈……哈……什么鬼东西!滚啊!!!”
“快来谁!这是哪!?咳咳……滚,滚!!!”
黑色漫上脸部与手臂,天下无贼最后竭尽全身力气大叫:“东方求败!!!”
黑色包裹住那尽力往前伸的仿佛是求救的右手,没声了。
……
天下无贼调整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决定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是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但是他忍住了一巴掌刮上去的冲动。
众果注意到病号睁眼,个个惊呼起来。
“吵死了!”东方求败一转回头换回担心语气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天下无贼强忍下恶心的感觉,一字一顿地艰难道:“我……无,事……让大家担心了……”
东方求败将他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身体,天下无贼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下一秒故作不太舒服的模样蒙混过关。
大家都说了几句照顾的话后各自走了。
小果叮是最后出去的,最后看那天下无贼一眼,顶着意味不明的表情转头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东方求败和天下无贼。
天下无贼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第一次见到我时。”
东方求败见天下无贼貌似没有大碍,心情好了许多,回道:“怎么说是本座第一次见到你?”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呀。在那之前我总是特地去观察臣相你啊。”
东方求败沉醉这暧昧的一问一答中,全然不觉什么,笑着回应:“为何。”
“臣相忘性大啊,我那时不是要报仇么?”天下无贼也毫不掩饰地笑着回道。
东方求败身体一僵,聊得忘了,只得尴尬收场。
天下无贼“贴心”地安抚道:“臣相担心什么,我现在对臣相是十成忠诚的。”
东方求败不再作声,感觉哪里怪怪的。
天下无贼好久没说过“忠诚”一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忠诚”来形容的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罢,东方求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