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光

夜幕降临，月色笼罩，城市灯火通明，马路上也星星点点，河水环绕周边，带着暖意的风拂过，人们在星光中散步，小孩在微风中奔跑，衬得城市也是美轮美奂……而在这绝美的外表下深藏着深渊与恐惧……

……

“你T马哑巴啊？问你话呢，谁给你的胆子动林泽？”

“大哥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们出去喝酒遇见他的，我相中那小妞喜欢他，我看他不顺眼，但是是他先动手的，我也没……”

陈治疼的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一群人身上描龙画凤的，拿着棍子指着他……

“别废话，哪只手拿酒瓶子砸的就直接打折了。”

语气不重却有分量，陈治听着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他眯着眼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一看就年龄不大，十几岁的孩子，高扎着长发，黑色的小吊带，绳子很细，微微地趴在女孩肩上……再走进陈治才看清，抹着大红色的口红，小脸精致漂亮却皱着眉，望去满是戾气，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愈来愈逼近他，而这个长相精致漂亮，行为却与之相反的女孩就是林念念。

林念念蹲下来，嘴里叼着烟，手里刚才还在摆弄的照片正正当当地送到陈治眼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先动的手？”

眉眼锋利，微皱着眉，神情好似压着心底的狂暴……陈治也蒙了，谁能想到林泽那个孬种废物能认识林念念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呢。

“是我是我，是我先动的手，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喝多了怎么不砸店啊？喝多了怎么不去打警察？喝多了是吧？不好意思，我今天也喝多了……”

林念念接过钟霆递过来的棍子，

“林念念我告诉你！我报警了！你敢打我咱俩都不会好受！”

陈治见林念念扬起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棍子马上要抡在头上的一刻，

“等等，等等……我换个人给你们出气行吗？我我我……有个女朋友，挺好看的，给各位大哥们叫过来，还是个雏……”

那些社会青年眼睛都泛起了光，在一旁嘀咕坏笑，但都在等，等林念念发话。

林念念把棍子向旁边一扔，转身坐在了离得不远的长椅上。

钟霆准确接住，并领会了意思。

“把你女朋友叫出来聊会天儿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说嚷着、坏笑着，感激林念念太过善解人意……

只有钟霆，看向了坐在长椅上的林念念，浓妆艳抹，纤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支香烟，她坐的地方在灯光的边沿，所以太暗了，张池也看不清她，只有香烟燃烧的红点在唇和指尖来回移动。

“别废话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学校，不来就分手！”

陈治挂断了电话，不知什么时候他站了起来，朝着身边描龙画凤的青年点头哈腰，一个个地给各位大哥递烟点火。

“放心吧大哥们，她肯定来，学的就是个书呆子，我也是才处不久，她爸妈跟我爸妈商量好了互相介绍认识的，我看她长得还行，勉强玩玩，这还没上手呢，正好这个机会，献给各位大哥，也算她有点用处。”

“报警了怎么办？我告诉你，出了事你也跑不了！身上有不少事呢吧……”

钟霆一句话让陈治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自己犯了多少事，要是进去够自己受的。

“放心吧大哥！我保证她不会说出去的，不会报警！”

“这么自信？你不会要搞出人命来吧？”

“不……不会哥，我们家跟她们家认识，她们家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了，而且那女的那个胆子小的呦……”

说着陈治接起了电话，没好气的指着路，但是他刚才是被带进车里的，他也不知道这该怎么走，旁边一个染着红毛的小子拿过了电话，一边邪笑着一边和几个兄弟拥着去迎她。

“问过了，不会有事。事后直接给钱走人，不会拖泥带水。”

“车里有卡有现金。”林念念语气冷漠，对此漠不关心。

刚才去迎的几个人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钟霆老早听见了女孩的叫喊声，估计那几个去了的已经等不及了，那几个人抱着拽着，女孩挣扎但身形娇小抵不过几个人的蛮力，任人带了回来扔在地上。

女孩清瘦，但脸型偏圆，神态紧张，眼神充满恐惧，半含着泪，能看出确实清纯又好看。

“就是美中不足啊！要熊没熊，要皮骨也没有，这前不凸后不翘的，尚着也没感觉啊！”

女孩见人不怀好意，连忙躲到陈治身后，死死的拽着衣角，把自己埋在身后，但还是被人拽了出来。

“差不多就行了，你以为谁都像念念那样十全十美啊！”

钟霆大声咳两声，示意他们注意言辞，又瞟了一眼那个女孩。

“来吧哥们们！这可是先到先得！”

说着一群人都哄上去撕扯女孩的衣服，她想拽陈治的胳膊却被一脚踹倒在灯光之下……

女孩的衣服直接被撕扯破废，露出了里面的内衬，灯光照的她楚楚可怜，面带泪水更是让那群男人兽性大发。

钟霆转身把“美食”留给他们享用。

“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波澜？”

“没有。”

“我一直觉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你要真想给那群小子甜头，直接拿钱就行了，管他们是不是去找女人。”

“这不一样，出生只爱干这种事，越是这样的女孩就越能看清他们恶心人的一面。”

林念念抬起头，朝那灯光下晃了一眼，牢牢定住……

女孩蜷缩着身子，上半身只剩内衬，头发凌乱，红着双眼望向她……

在那群男人要拥上去撕她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林念念呵令停止。

那个女孩，是乔咩。

林念念小跑过去，一把将钟霆的外套扯下，俯身披在乔咩身上。

“念……林念念？”

“抱歉乔咩……”

林念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围的社会青年一个个七嘴八舌。

“咋了？念念心软了？”

“呦呵，这可是你让的，不然我们也不会下手，结果你还心软了，你当好人，我们是坏人是吧？”

“嘿，念念是想体会一下这小女生的滋味吧？”

顿时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心里却激动万分，传言林念念的身材是极好的，当然穿着衣服也能看出几分，脸也是极美极美的，如果有机会能碰她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想活了是吧？”

钟霆一棍子下去，刚才说话的那人瞬间蜷缩在地上……

瞬间寂静，所有人都闭了嘴。

林念念一把抱起乔咩，和钟霆一前一后走出了公园。

……

车停在林念念家门口，这是新的房子，为了方便林家兄妹上学，林家置办了两处房产，一个小区，两栋别墅挨得不远。

“我自己可以走。”

林念念示意钟霆离开，将乔咩扶下了车。

一个大婶从屋里迎出来，微微胖，但面容和善正是王妈。

“念念回来了！给你炖了祛暑气的汤。这是……”

“我朋友，出了点事先安排在咱家，要麻烦王妈了。”

乔咩一如既往地躲在林念念身后，攥着衣角。

“没事没事，这小娃娃还怪可人的，好像有点眼熟啊……”

“王妈你先去忙吧，她交给我就行。”

林念念将乔咩带进了自己的卧室，拿出自己的衣服来放在床上。

“先去洗个澡吧，他们的手脏。”

……

林念念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思绪也随之飘远。还记得上次乔咩在自己家洗澡，那会年少懵懂自己还亲了她，而现在林念念确实一个笑也露不出。

“钱都给了，其他什么也没说。”

“嗯。”

“那个女孩，你们认识吗？”

“认识。”

“我以为你是因为心软了才带回家。”

“不是。”

林念念跟钟霆打着电话，心里却牵挂着乔咩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走到浴室门前恍惚听见了抽泣声……

乔咩正用力的挫自己被触碰过的肌肤，花洒冲洗着全身，小声抽泣着，脸上泪水相融流向地面。

“好了，好了乔咩，没事了，已经干净了……”

林念念死死抱住乔咩，听她埋在自己肩头哭着，自己的衣服也被水打湿浸透……

很久很久，林念念的耳边只剩下花洒喷出的水声和乔咩低低的抽泣……

……

“来，喝点薏米百合汤，去祛暑气。”

乔咩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喝完了整碗汤。

“对了念念，小泽刚才路过，说打了电话你没接，让你给他回过去一个。”

林念念长舒一口气，愣了许久后打开手机看见林泽发来了一个定位。

“王妈，我出去一趟，麻烦您给乔咩做点饭，她饿了，一会直接送到客房里就行。”

说完带着乔咩上了楼，林念念把她安置在一个客房里，房间不小，东西也一应俱全，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河岸风光和来来往往的人。

钟霆开车在门口等着，林念念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