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的泪水

“呵，“ 江澄冷哼了一声，指环间的紫电吱吱作响，”就这？聂怀桑，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你还有没有点|脸？“江澄被气得脏话连篇，”他|妈魏无羡看不起你了？我看不起你了？你什么意思？谁比你强你就看不惯是吧？“

聂怀桑捏着扇柄笑笑，转过身看着窗外，并不作答。

“你回答啊？“江澄梗着脖子大吼道，红晕直往脸上涌；一鞭子打在牢房的地面上，扑棱棱扇起一阵灰尘。

“呸，“ 江澄扭头走出这牢笼，一手拽住身后金凌的衣领也往外拖，”我们走！没时间跟这个脓|包废|物掰扯！他|妈自己看不起自己，竟然还怨别人的废|物，我是第一次看见！“

蓝忘机红着眼眶；胸口的那个魂灵在锁灵囊内瑟瑟发抖，相比内心难受至极。他伸出左手，在心口处轻轻摸了摸，那个团子立刻黏上他的手掌蹭了蹭，像是贪恋蓝忘机的温度，又拱了拱。蓝湛眼中的冰霜消融了些许，抬头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聂怀桑，便转身离开了囚牢。

囚牢的铁门“兹拉“一声在地面摩擦，又发出”咣“的锁链相击的声音。聂怀桑缓缓转身，狠狠吸了一下鼻子，眼角依旧有些泛红。脸上的冷笑僵在面上，扇柄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少顷，他叹了一口气，狠狠喝下一杯茶水，看着天花板，”魏兄，这我也没办法啊…谁不想回到十几年前的时光…只是…“

只是，一旦你向错误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便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直到，你再也无法回头。

正如当年的魏无羡，一旦失去了金丹，便再也无法修正道，便注定要成为一个仙门百家喊打喊杀的夷陵老祖，便注定要短命，要丧生。

十几年的风云变幻，细细看来，原来自己早已面目全非；这狰狞的面孔，还是当年自己希冀的模样吗？

想到此，聂怀桑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黑色的盒子，掏出里面的药丸，送入口中；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沓地图般的黄纸和一盒红色的丹药。用山水扇子紧紧压在桌子上显眼的位置，生怕被窗户外刮来的风吹走。

眼前的指甲逐渐泛黑，天花板的灯光模糊不清；忽冷忽热的流体从口鼻中溢出。

聂怀桑躺在床榻上，斜着眼睛看着囚牢走廊尽头即将消失的蓝忘机和江澄的背影，释然地笑了。

“魏兄，此扇画工精巧，构图别致，真乃人间极品。就…就…当时聂某给你的…赔罪了…有缘…下辈子…见…“

窗外的兰花簌簌地飘落，一抹斜阳轻轻照在床榻上矮小的身躯，泛出了长长的阴影。

（“一问三不知”就这么离开了人世，作者当真有些不舍。其实他就像是走错了路的孩子，想要回头却又发现没有了回家的路。可恨却可怜。今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与他相见，只愿他安息！来日方长，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