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袁善见选完袄子,付完高额的费用后越星晚收起空荡荡的荷包,拉着袁善见出了成衣店。这时白雪已经染尽了京城,为上元节又添了几分美好的氛围。
看着满地的白雪和不远处湖上的一轮圆月,越星晚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不过还没看清是什么样子,就在手中化成了水。
“袁善见,你还记得吗?”
“什么?”
“十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我认识了你。”越星晚扭头冲他微微一笑,袁善见这才注意到越星晚的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积雪,他的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脑中浮现出了一句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啊——此情此景,我也想吟诗一首——”耳边再次响起越星晚不羁的声音。袁善见笑着挑眉,期待她会说出什么诗句来,可等了许久,却没了下文。
“越娘子想吟一首怎样的诗?不如说出来让在下品一品。”
越星晚深深的望了一眼袁善见,大喊道:“傻瓜就是袁善见!”
袁善见一愣,失笑,婉婉道来:“也是,越娘子连诗句都背不下来,怎会造一首诗出来?”
“谁说我不会背的?”
“那越娘子背来一个让在下听听。”
越星晚嘴唇一钩,没再理袁善见,“走吧,买把伞去,一会儿你这小身板该染上风寒了。”
“越娘子真是越发的不会说话了,在下乃是文官,不比你这武将活的长?”
“是是是,你这小身板一有个什么病肯定起不来。”
一路吵吵闹闹,买完伞接着斗嘴。一把伞下,两人显得有些拥挤了。
“不是我说你啊袁善见,你也太小气了,你就买一把伞?”越星晚感受着时不时碰撞在一起的肩膀。
“请越娘子原谅在下今日带的银子不够多。”
“害——真是倒霉。”
磕磕绊绊了一道,将越星晚送到越府门口后,伞下才宽敞了些。
越星晚站在越府门口,看着雪地里的袁善见。
“你这袄子,我洗好了过几日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袁善见眼中带笑,宛如伫立在雪地里的护理,道:“不必了越娘子,你先留着吧,在下瞧着越娘子穿这件袄子倒是把那些女娘们都比了下去。”
越星晚一愣,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无敌嘴毒狐狸吗?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袁善见,你不会被夺舍了吧?你还是袁慎吗?”
听君一席话,袁善见扶额,道:“行了行了,越娘子回屋吧,当心和在下这小身板一样染上风寒。”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嗯,早点歇下吧。”
越星晚推开越府的大门,这时小厮们都去逛上元节了,只好她自己推开。
大门被越星晚从里面关上,她无声的走了几步后又小跑的折返了回去,她拉开大门,冲袁善见离去的背影道:“袁善见,你想不想听我背下来的那句诗?”
袁善见的身形显然一僵,他缓缓转过身,半侧着身子看着越星晚,道:“越娘子想背哪首诗的诗句?”
两人对望着,直到烟花绽放于黑夜,宛如白昼降临。
“我忘记了,等我记起来再告诉你吧!早些睡,我回去了!”
说罢,不等袁善见回答就关上了大门。
关上大门后越星晚快步流星跑到庭院内,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房顶上,她看着袁善见行走在雪地里的背影,一步一个脚印,喃喃说道: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彩蛋-
回到家后,袁善见抖了抖伞上的雪,将伞收了起来。
脱掉袄子后,他解开腰间的荷包,在手中上下抛了抛,荷包里响起了钱币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