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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嘭的一声巨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楼上坠了下来!
祁稚被吓了一跳,但弄不开门,她折了过去,拉开了窗帘,却没见着什么可疑的坠落物。
祁稚!
也是这时,一张脸突然就从贴上了玻璃窗,略有几分阴郁的眉眼注视了过来,那张白到病态的轮脸上,额上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丝。
滴落在窗台上,在窗台上都拉出了一条曲折的血线。
张峻豪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眼神里有几分紧张。
张真源轻手轻脚的紧随其后,让张峻豪先不要轻举妄动。
在看到满身是血的贺峻霖时微不可见的低叹了一口气,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怜悯,他握紧了手上的针剂,慢慢朝他靠近,屈身蹲在了墙边。
所以…张真源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那扇窗有被推开的缝隙。
张真源你是感觉到了什么么。
张真源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真源她现在过得挺好的,比以前都好。
他想,要是贺峻霖以这种方式,莽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必然会惊到她。
张真源我们…就…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吧。
春日的暖阳没有夏日毒辣。
当正中午,还是有些刺目。
张真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难以言喻的有些酸涩。
是的 …不要打扰她了吧。
他那么平静的语气,却仿佛用光了力气,喘气都有些困难。
贺峻霖不知有没有听懂张哥说的。
反正张峻豪是没有听懂,为什么张哥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他一直听害怕这小怪物的。
张哥前些年,把他捡回来的。
但这人很奇怪,从不开口说话。
除了样貌像个人,其他行为都不像正常人。
他被铁链铁笼拴着,但真不是张哥虐待他,听说这些都是他本人的意愿……
而且他自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几年了都窝在二楼的那间房里,从不踏出一步。
张哥回来时,才会去看下他的情况。
张峻豪平时不是不想去,是这小怪物太凶了,方圆几里,有点人的气息靠近他,他都能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这几天闹出太大的动静,张峻豪都快忘了家里有这么一个人。
现在一看,真的吓人。
玻璃窗都被他撞破了。
从二楼坠下来诶!!
他疯了把!!
虽然知道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早就接受对方‘奇葩’的设定,可张峻豪还是呆住了。
突然才想起了,今时不同往日,家里来了贵客,可不是只有他和张哥两条单身汪。
万一…吓到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所以,得赶紧把人藏起来。
张峻豪张哥,搞快点啊!
他不比张真源温柔,直接起来简单又粗暴,所以狂起来六亲不认的贺峻霖,每次经他手只会变得更狂。
可这次,居然不用他们做什么,贺峻霖学会自己哄自己了?一下子就变安静了?
贺峻霖捶落在窗台上的手缓慢的松开了。
张真源拿着的镇定剂都还没有给他注射。
贺峻霖身上蛮横的力量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他向来没什么焦虑又空洞的眼神变了,紧扒着窗户的身体顺着那面墙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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