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曾经

“你还是这么喜欢那个位置。”小花仰头喊道。

“佛爷说过，这位置视野好。”二楼传来一句洪亮的男声，一道讯捷黑影从二楼栏杆处跃下，径直向小花走来。

“好久不见，张副官。”

“好久不见，小九爷。”

张日山这两年行事低调得很，老九门的老人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小辈们一个个粉墨登场，他奉佛爷的秘密使命居住在新月饭店，成了一个闲散九门协会的会长。

至于闲散到什么程度，想想上次铁三角大闹新月饭店，此人猫在办公室大听特听《酒醉的蝴蝶》便知。

不过各古董公司新上任的这些小辈各各一脸狼顾之相，张日山平日里拆他们的阴招就没少费心思。

“前辈今日前来，想必是有事？”小花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按理来说，你们解家的事我不该管，但既然扯到了二爷，我不得不问一下。”张日山走到前排的一张圆桌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小花不知道的是，佛爷曾坐在那个位置上无声地护过一次台上的二爷。

“二爷的这个秘密只有彿爷知道，所以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我只想问你，你要继续走下去吗？”张日山的声音很冷，他给人的印象一直如此，不过二月红曾和小花说张日山这个人年轻时很爱笑，小花对此事一直深感质疑。

“嗯，红家兄弟说师父为我留了一条重返人间的路。”小花浅笑道。

“你在乎的不是这个。”张日山从胸前的西装口袋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小花。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小花打开纸条，那是一张类似于藏宝图的画，目的地的位置隐约标在青海西林。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遇到的这些事？”小花忍不住问道，他一直如此，他知道有些事趁着能直接得到答案时，千万不能放弃。

“黑瞎子来找过我。”张日山抛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了梨园，临别时扔下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这辈子能解开古潼京的秘密。”

小花知道张日山的话是什么意思，古潼京是佛爷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难解的谜，他与张日山的处境是一样的，都是在抱着探索故人心境的心情不断前进。

小花把接下来一段时间管理解家的任务交给何闻书，并委托他置办一些下斗的物件。

这次下斗的心境与以往不同，以小花现在的身体状态斗过将军墓的那只旱魃都困难，何况是去探索另一扇青铜门。

“黑瞎子来找过我。”小花脑中闪过这句话，或许，他可以雇黑瞎子一起。

不过自从黑瞎子救过他又瞒着他掺合进这些事后他总觉得最近他和黑瞎子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并不是因为双方有太多没有坦诚的话，九门中的人大多如此，算起来他隐瞒吴邪的事也够装一箩筐了。在阴山古楼之前，他和黑瞎子是朋友不假，但九门中的朋友充其量算个生意伙伴，不过黑瞎子是众多生意伙伴中最靠谱的一个罢了。

“是我想太多了。”小花心想，最终决定走一步算一步，霍老太太等人去世后解家和霍家急于稳住场面，尤其锦上珠自秀秀上任后内斗不断，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宜兴师动众，还是自己走一趟比较好。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再去医院一趟。

吴邪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一方面对失踪的张起灵耿耿于怀，抱着一堆东西聊了一堆什么西藏啊张氏家族的事，这倒是让小花坚定了世界上存在另一扇青铜门的想法。

小花佯装毫无兴趣，一方面是告诉吴邪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来，另一方面，他想尽早把吴邪支开，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去一趟西林。

“小花，保重。”

吴邪轻柔的问候消散在医院走廊尽头，见完了这最后一位故人，他要正式踏上遥远的路途了。

至于黑瞎子，既然他已经找过张日山了，应该已经知晓西林的事了，要不要走下一步，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