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边疆有变

此时的书房内烛光微弱，只有一只蜡烛的灯火摇曳。

两名男子对坐着，似是在商议什么要事。

程巍开口道:“皇上年事已高，太子派和昭王派对立，如今西北突厥已是蠢蠢欲动，恐怕是想趁虚而入。”

程煜安蹙眉:“皇上的意思是？”

“唉……”程巍叹气，“皇上在朝堂之事大多仰仗太子，恐是连昭王派的存在都不知。”

“倘若是太子决定，这一仗便非打不可。”程煜安顿了一下，有些话始终没有道出口。

“想说什么？”程巍问道。

程煜安盯着程巍的眼睛，眼神坚定。

“父亲，倘若非得在太子和昭王中选一个，太子是最佳人选。”

程巍揉了揉眉心。

“我又何尝不知太子是最佳人选，但煜安，你可知昭王娶阿夙的条件是什么？”

“助昭王兵变。”

程巍叹气。

“阿夙虽聪明，但毕竟还小，上次我同她说的，她嘴上说着明白，也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程煜安刚想开口将下毒的事说错，脑海里便响起程夙的叮嘱，“下毒之事先不要告诉阿爹”。

无奈只好又将想说的憋了回去。

程巍望向窗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若要真要去边疆，此行为父想带上昭奕，你觉得如何。”

“甚好，可要看他愿不愿意。”

“要想扳倒一个名望高的人，就必须比他名望更高，这是他自己说的，此次也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我去同皇上说，皇上定会赐他一个官衔，到时，也有理由同我们一起。”

“他最注重的就是规矩，无功不受禄，恐怕是接受不了。”

“你到时劝劝他罢。”

——

谢昭奕的房门被叩响。

“是我。”程煜安道。

“进。”

谢昭奕坐起身来，“何事？”

程煜安也没有藏着掖着，直奔主题。

“你可知边疆有变？”

谢昭奕嗯了一声。

“自然是知道的。”

上一世，他刚下山没多久，师门就惨遭灭门，自己刺杀失败被谢明承全国通缉，无处可归，也正是这一年突厥来犯，程家父子带兵出征，八个月后，隋昭大败突厥，将突厥驱至镜外。

也是那年的庆功宴上，谢明承发起兵变。

程煜安道:“你可想同我们一起去？”

“好。”

谢昭奕想都没想，爽快的答应了。

程煜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沉默了半晌。

谢昭奕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不过我有我自己的规矩，无功不受禄，今年武举快开始了，我去武举。”

“你有几成把握？”

谢昭奕笑道:“十成。”

“那太子那边？”

“太子那边，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至于武举，放心，胜券在握。”

程煜安见此突然来了兴致，“比试比试？”

“好啊，都说程大公子的武艺当世无双，谢某早就有比试之意了。”

“你这番话倒是折煞我了。”

——

月光下，刀光剑影，两名身手不凡的男子在比试。

谢昭奕丝毫没有要让着的意思，执剑冲向程煜安，程煜安显然是占了下风，但若说胜负已定，显然是不可能。

半炷香过去，还未分胜负。

此时的谢昭奕由攻击变为防守，程煜安抓准时机，却不料被谢昭奕躲了去，程煜安随即反应过来，可此的时谢昭奕早已避开了他的剑，动作之快，叫人根本看不清楚。

剑柄敲在程煜安的手上，力道不重却刚好将程煜安手中的剑击落。

程煜安在比试时就已察觉，心中自然有颇多疑惑，“你的剑法为何与太子的如此像？”

谢昭奕耸耸肩，轻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待谢明承垮台，届时，你便会知晓答案。”

程煜安摇头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谢昭奕丝毫不谦虚地笑着，但又特别谦虚的道:“承让了。”

程煜安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临走前丢给他一句:“不拿个武状元回来，就别来见我。”

——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为何，近来楚梨给程夙下帖子的次数越来越多，闲来无事，程夙便每每都去了。

可楚梨什么都不干，只是拉着程夙在护城河盼瞎走。

程夙有些不解，“接连几日，都在这走来走去，你不累吗？”

程梨皱眉，“啧，你懂什么，再等等。”

程夙陪着她就这样就这样等啊等，沉默了好一阵，楚梨突然反应过来，开口道:“你……不对劲。”

程夙蹙眉:“又怎么了？”

楚梨摸着下巴，眯着双眼看着她:“按照以往，你现在应该早就与我骂起来了，那日宫宴我便发现，你这么被长乐公主欺负，按照你的性格，怎会……”

程夙无奈地笑了一声，“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就当我那日被昭王弃在凉亭淋雨后看淡看淡世间疾苦，只想过个平静些的生活，先前的鸡飞狗跳，便让它随风飘散。”

楚梨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放心，虽然我看不惯你，但我跟看不惯那种勾搭有妇之夫的女人，更看不惯那种明明已经订婚却还不拒绝投怀送抱的男人。”

正说着，楚梨道:“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