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业障

九野栗【污染】，是什么意思？

魈业障缠身的意思。普通人一旦染上，就会陷入疯狂、失去理智，沦为黑暗的怪物。

魈注视着九野，不再言语。

魈所述的这种情况，很像是她听到的海祈岛的【祟神】现象。珊瑚宫势力中的内森先生私下派遣小队在雨夜袭击幕府兵士，破坏了岛上镇压蛇神残魂的镇物。从此，「祟神」逐渐蔓延全岛，八酝岛上阴云蔽日，电闪雷鸣不断。「祟神」开始影响平民，人们接连病倒。有些人甚至失去理智，流亡他岛。不过也因为祟神作乱，幕府和珊瑚宫军之间的战事也有所缓和。医生对「崇神」造成的污染无能为力，只能用堇瓜熬成的甜汤做安慰剂，找不到根治的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留在岛上的人一个接一个陷入病痛。

最后，八酝岛四处大蛇镇物在一位异乡旅者的帮助下都得到了修复。八酝岛重新放晴，祟神消散，但只剩下了满目疮痍，令人痛心。

他说，千年前他击杀强敌，被迫吞噬他们的噩梦，守护璃月千年无数邪祟的反噬。过往，痛苦，侵蚀，诅咒，业障，现实，模糊，杀戮，回忆，束缚，摆脱，代价，觉悟，循环，自白，数千年来用着相同的招式，猎捕不同的敌人，将业障化为力量，又被新的业障缠绕，如此循环永无止境。

魔神均为不灭之体，意识虽会消散，力量与怨恨却遗留了下来，化为淤积的秽物，反复侵扰着魈。

魈不断斩杀从魔神残骸中滋生的秽物，那些憎恨污染着魈的精神。经年累月积累的业障，足以灼心蚀骨。

但战斗，是他唯一还能为人们做的事。

过了许久，他再度开口。

魈我是说，既然是你，你应该能够保持坚定。

九野没有对他所述的【业障】感到害怕，也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危险的气息。

九野栗业障没有根除的办法么？

魈摇头，九野的神情也渐渐黯淡下来。

魈钟离大人赐我药物，叫【连理镇心散】，我会定期服用。虽不能根治，但能缓解疼痛。

千年以来，在璃月港灯火通明的背后，他一直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着吗？

他的神色逐渐淡漠下去。

魈你已知晓我的故事。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不要靠我太近。

九野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她忽地想起，刚才给他撑伞他故意躲开，不论是行走，用膳，他都习惯性地与自己拉开距离，起初她还以为魈不喜欢有人接近，就连训练都只是口头上的指导和动作示范，与她的接触也仅限于枪杆之间的碰撞。

刚认识魈的某天，九野无意看到魈在露台顶上捂着胸口，周遭有黑雾盘旋，似乎很痛苦。

九野栗……

听完他的阐述，九野不像其他认识他的人类一样对他避之不及，魈有一瞬间的动容。

九野敛眸，拿起藏在衣领间的一块不起眼的绿色宝石挂坠，看她神情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九野栗我出生的小村落，周遭魔物丛生，我母亲曾给我这个护身符保护自己，妖邪都对我避之不及呢。业障……我不太懂，但应该也是不怕的吧？

因为这个有护身符在，她在野外会遇到的危险也就是盗宝团、愚人众之类的。她一直很珍惜这挂坠，每天都戴着生怕弄丢。

魈妖邪不过是寻常意念，魔神残念与之不同。若是一枚护身符就能镇压，璃月的先辈们就不会因此付诸性命。

魈说罢，甩袖离开。

end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