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L:久哲篇18.商人重利轻情义

来到百米外的冰河，炫光下的冰层反光，水面波光粼粼，极致的蓝，浓到化不开。

像是沉淀无数亡魂的忧郁，以翻滚白鱼为音符，谱写一曲忧伤。

Hero教练久哲“十年前，有支北极考察队，以拍摄为由，说服这里的人入镜。”

Hero教练久哲“承诺若是因拍摄耽误捕鲸，会给他们充足的食物度过严冬。”

娜扎“然后呢？该不会失约了吧！”

娜扎对久哲讲故事的技术不敢恭维，这种前后反差大的真实事件，能让远在北回归线的普通人都知道，肯定是它在道德上具有争论，才会广泛传播。

或者事件匪夷所思，触犯民众利益，对社会风气有影响。

她缓缓抬起下巴，等待久哲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像讲解比赛一样，补充后续。

不出所料，教训是惨痛的。

Hero教练久哲“十多天的拍摄结束后，他们只留了少量食物，而爱斯基摩人错过鲸鱼洄游期，很多人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久哲用平淡的语气讲着这片土地真实发生过的惨例，死去的亡魂似乎就飘在冰面上空，上演那个冬天有多么饥饿，汉子们顾不得寒冷，为了一口食物跳入冰窟窿，只为捕捞鱼群。

北冰洋过了每年10月份的越冬洄游期，天气越加寒冷，再难有鲸鱼和其他鱼类经过。

提及死亡，气氛总是压抑的，为了缓解悲伤，娜扎试着打趣他。

娜扎“一直以为庄浩是他人口中的电竞商人，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娜扎“不曾想，你也会关心其他人的生死存亡。”

久哲蹲下身，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入冰海，发出沉闷落水声，与水下礁石相撞。

他对着茫然天地肃然起敬，身形因理想而伟岸。

Hero教练久哲“我不是生在商人世家，而是普通工薪阶层。”

Hero教练久哲“排在第一位的是家，然，男人有他的使命。”

Hero教练久哲“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那时我籍籍无名，想的是生存，但不代表我铁石心肠。”

久哲将目光从远处的冰与雾挪向浩瀚苍穹时，星光从他的头顶照到了脸上，眼睛落满星辉，光华流转，看得娜扎眼波迷离，亲吻在他媲美皓月的一小截脖颈上，与下巴处的软肉一同盖上红章。

娜扎“如果你有很多钱，会捐给穷人吗？”

娜扎满怀期待望着他，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人，或是出于好心，或是出于道德压力，每个人都会回答或多或少分出一部分捐赠。

而到了久哲这里，他斩钉截铁回答“不会”。

娜扎“为什么？”

Hero教练久哲“钱是什么？是价值单位，它代表一种购买力。”

Hero教练久哲“穷人之所以穷，一是环境，二是思想，根上不改变，难。”

娜扎来了兴趣，询问他该不会学国家，修路又办教育，实行什么百年大计扶贫吧？

Hero教练久哲“前期投入成本极大，很可能沉没，翻不起一点水花。”

久哲教娜扎用商人的目光看待社会资源，如果一个人把辛苦赚来的钱拿去扶贫，短时间内确实起到帮助效果，但是这就意味着有一笔钱沉没了，他劳动得来的东西，少了一层交易循环，直接被无偿抹除了。

不仅是GDP下降，而且把资源从上层转移到下层，价值固定死了。

Hero教练久哲“知道国家为什么宁肯每年修建无用工程，也没直接给失业人民发钱吗？”

娜扎“鼓励就业。”

Hero教练久哲“嗯，比如某地的桥，建了拆，拆了建，反反复复，就为了调动剩余劳动力。”

娜扎内心小小吐槽，这纯粹是钱多了没处花，折腾农民工。

Hero教练久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自古有之。”

Hero教练久哲“商业的核心要义是资源分配，把剩余资源运到稀缺地贩卖，赚取贸易差。”

Hero教练久哲“老百姓不懒，如果谁吃的苦多，谁干的活多，谁就钱多，那农民各个是亿万富翁。”

久哲又给她讲了个例子，曾经国家帮过一个落后地区，给他们奖励一大笔钱，以为会帮助致富，结果他们吃吃喝喝花完后，还是穷。

Hero教练久哲“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穷也没什么，至少懒人有快乐，被时间所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