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意外

跟着大鱼的游行轨迹，以低于它时速一半的航速前行，像是一条雪橇犬废力拖动轿车在雪地上奔跑，半个小时后，大鱼精疲力尽，肚子翻白，露出水面。

九尾利用滑轮，转动把手，将之悬吊在游艇上，像条倒挂下来的死肥猪。

鲨鱼体长1.5米，粗略估计100公斤，也就比一个成年男子重些。

九尾“像这样的小型鲨鱼种类，东海有125种。”

娜扎“原来鲨鱼这么普遍。”

九尾“放心吧，我只是在它牙齿上做个记号，像它这样的鲨鱼并不好吃。”

九尾“我国每年食用的鲨鱼肉很少，才占本土海域里鲨鱼产量的十分之一。”

九尾从工具屋找出一把电钻，让娜扎拿木棒撑开鲨鱼的嘴巴，他好刻字。

明明是极度危险的事，每一颗牙齿都有小拇指那么大，一口咬下来，她这手臂算是废了。

不确定地问。

娜扎“真的要拿木棍撑开？”

鲨鱼粗糙的鲨鱼皮布满寄生螺，丑陋而腥咸，她看一眼就想吐。

牙齿也不是纯白，而是有些发黄，被海水中的金属离子浸泡污染，鱼钩贯穿它的下颌，看起来奄奄一息，死鱼眼却是始终睁着。

鲨鱼一生都不睡觉，是种神奇生物。

九尾“放心，它已经晕了，随便掰。”

九尾把电钻放地面，轻松就将它的上下颌分开，塞入一根30cm长的擀面杖，顶开它口腔。

随着一阵刺耳的钻探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牙齿碎屑，一排情话绕着鲨鱼的尖齿整齐排列。

娜扎“你的字好丑。”

九尾“心意到了就行。”

九尾拿抛光液打磨受损的牙齿，阴刻的字体凹痕显眼不少。

鲨鱼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噪音让它恐慌，晃动比脚底板还厚的鱼尾巴，抽了九尾一下，他立马跌软在地，电钻砸落，插进脚缝。

九尾“啊！！”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不仅娜扎看傻眼，驾驶室的水手也闻声而至。

娜扎“尾尾子，你怎么样了？”

九尾“娜扎姐姐，我腿断了，要完。”

九尾躺倒在地，半个脑袋超出栏杆范围，快掉下一楼。

娜扎“我们开船回去，就医……”

娜扎暗呼倒霉，九尾要是出事，传出去可咋办。

因为秀恩爱找鲨鱼刻牙齿情话，男方被鲨鱼报复，抽断腿骨，这是要被全国人民笑死的节奏。

她一边给外挂君使眼色，搜找最近的医院，一边拖着九尾到安全地带。

游艇摇摇晃晃，他都快被震下底层环廊走道。

九尾“姐姐，别碰我伤口，好痛。”

娜扎“那怎么办啊？”

娜扎一看到他膝盖处快速泛红的淤青就紧张，改为拖他手臂。

两位水手也爬了上来，抬着他到室内抢救。

娜扎“尾尾子，振作一点。”

九尾“姐姐，如果我死了或者残废，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九尾脸色枯败，呼吸困难，像是在交代后事。

娜扎“不会的，只是抽了你一尾巴，怎么可能死？”

两位水手翻箱倒柜找出治疗药箱，给他摸骨。

一开始急得像哭丧，慢慢就停住了哭腔，一脸便秘望着九尾。

“少爷，要不您……”

九尾“哎呀，我知道的，治不好了，你们快下去开船，给我预约最好的接骨医院。”

九尾“我骨头一定断了。”

“不是，少爷你这没……”

九尾大喝一声，将两人赶走，那刻娜扎还以为他伤得不严重。

等人走后，九尾又变得恹恹的，像是被风雨摧残的小白菜。

九尾“姐姐，他们下手没轻没重，不会抹药。”

九尾“可以请你帮我抹吗？”

娜扎“好，我抹，我抹。”

娜扎擦干泪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要死不活了。

她捡起地上的跌打药酒，倒在手心里温热，给他轻轻敷在膝盖上，大腿上。

九尾“姐姐就是这样，再往上一点。”

娜扎“上面没肿。”

九尾“我受了暗伤，上面其实最严重，最需要救治。”

娜扎想着救人重于其它，闭上眼，缓缓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