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过去（2）

魔渊封闭后，扶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金凌一起，在三界的各个地方游玩。

神明的寿命漫长，而身为新生本源的扶桑更是从未担心过寿命的问题。

因此，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也是她愿意花费漫长的时间精力去感知各种情感的原因。

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段时间内，魔渊依旧封闭，人间也越来越繁盛。

在这千年间，扶桑还和元素神明们干了一件大事，他们将原本被迷雾缭绕的大陆中心清理出来，建立了龙武族。

起初的龙武族，不过是由几位神明在人间游历时救下的几位孤儿组成。

直到后来发展壮大，才划分了七大星门。

可以说，除了神出鬼没的风象神明和被封在魔渊的暗象神明，其他七位元素神明都参与了龙武族的建造。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那一天，正好元素神明都在神殿，他们亲眼看到扶桑原本充沛的气息迅速衰弱，面白如纸地昏倒在他们面前。

木象神明掌管新生，又是新生之源。

她这一出事，如若不是祂及时出手，就连人间也要受到影响。

金凌和扶桑的关系最为亲密，因此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扶桑出事的源头。

是般若，他对扶桑的本体出手了。

凭借着扶桑之前留下的办法，金凌强行闯入魔渊，将扶桑树带走，并和般若打了一架，断了他一只手臂。

般若的做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金凌离开魔渊后，他们才发现，人类的恶念污染了魔渊，也导致般若心性大变。

但这并不能抹除般若犯下的错误，于是，天道降下九道雷罚，魔渊从外界永久封闭，法则的力量会在往后漫长的时间中让一切恢复原本的样子。

这是祂做下的决定。

此间事了，扶桑闭关修复本源。

扶桑本以为这一次的闭关少说也要持续千年的时间，却不料，闭关途中，她猛地惊醒。

一出关，看到的就是就是那场震惊了三界的大火。

她被禁锢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家人在三千业火中化为灰烬。

那一场大火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查询过真相，得到的却是在她闭关的百年间，火象神明等人频繁插手人间事物，屡教不改，最终触犯法则的回答。

扶桑想过去找祂，可当她抵达虚空之境时，却发现祂已经沉睡，就连天道也避着她走。

此后的很长时间，扶桑都无法接受他们死亡的事实，直至风的一番话，将她彻底打醒。

“小桑，你和我们不一样。神明寿命悠长，却有尽时。但你为新生本源，和天地同寿。早晚有一天，你要面对我们的死亡。这场三千业火，只是将时间提前了而已。”

“小桑，没人能一直陪着你。”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释怀大家的死亡。

于是，她尝试着走遍大陆，无非是想着以这种方式去感受他们守护的人间。

可千年过去，她走遍了大陆，红尘烟火，岁月轮转，可直到现在，可她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为了人类甘愿付出生命。

所以，她选择在龙武族的后山化身为人，只是为了亲身去他们守护的人间走一遭。

她被碧渊长老带回龙武族，取名风璇，入莫林天门。

十八年后，般若妄图突破封印。

风璇选择献祭，却在献祭的过程中，从魔渊的一处缝隙，窥见了一名女子。

带着她亲手雕刻的白玉簪，黑发黑眸，气息和般若有七分相似。

女子看着她，笑容凄然，面如金纸。

还未等她作出反应，识海崩溃，散灵山河，属于金象神明和暗象神明的力量暴起，护住了她最后一丝灵识，也让幽影抓住了机会，以自身为笼，将般若囚困在魔渊最深处。

* * *

蓝天画垂眸看着牢房中的般若，忽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角有了泪水滑落，“般若，你知道吗？阿影第一次和我说起你的存在时，她是如何评价你的？”

“她说，你既然在魔渊诞生，那便是缘分。她和我说，如果发现你不能承受住魔渊的侵蚀，会主动将你放出魔渊。”

“她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时，是很开心的。魔渊终于不只有我和她才能在里面存活，其他人也可以。”

蓝天画用力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滑落，语气讥讽，“你是在魔渊诞生的一缕灵识，没有本体，没有意识。我想当人类的恶念凝聚出你的身躯时，阿影都没想过将你除去。可你做了什么？你在还未凝聚出身躯时，让魔渊浅层的毁灭力量都缠上了人类的恶念。你仗着幽影不会对你动手，故意对我的本体动手，打断她的凝形，侵蚀她的本源。用这样的方式，建立了你们之间的联系，还取代了她的身份，夺走了她的全部。”

“这算什么？你口中的爱吗？”

“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圈禁她，夺走了她的一切。般若，你凭什么以为，阿影会爱你？”

般若站起身，嗤笑道：“我没错，我由人类的恶念汇聚而成，没有人想要我活着，我只不过是在自保而已！”

“自保？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自保吗？”蓝天画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道，“由人类的恶念汇聚本没有错，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从你选择残害他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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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走上末班车的二更。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