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析

贺玄没有多解释，一切发展都自然而然地重合、继续。

贺玄走吧。

贺玄的意思，是继续向那个看不见尽头但恶臭漫天的地方进军。

师青玄的样子却像是喝断了片儿，不解地看着他。

师青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要是平常，贺玄肯定回个“是”。

但是如今，他终于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

贺玄看着师青玄嫌恶的表情，是他在迷香阵的行为过了吗？还是他压根就讨厌自己？

不对不对，身边的人何时被调包的他都不知道。

是从一开始，从牵手时，还是从他反握住自己的那一刻。

贺玄明明心里知道答案，却依旧想要骗自己，骗自己不知道反握的人是自己的幻想。

贺玄我……

师青玄别说了，我很感谢你的不杀之恩，这条命是你的，想如何都随你。

贺玄愣愣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他自己都觉得手足无措。

师青玄但如果你想伤害我的朋友

师青玄我不允许。

贺玄闻言抬头，眼神里结了层霜。

贺玄朋友？

贺玄那个雷师吗？

师青玄不作声，看着贺玄的眼神里的情绪渐渐地归为死寂。

贺玄也不知怎么了，心口的血液逆流一般，一转身便离开了。

师青玄对于发生的种种，根本没有机会反应。

但自始至终，他只知道贺玄与一女鬼纠缠，引他入迷香阵害他。

若是直取性命又何妨，可是如此作贱，师青玄觉得恶心。

但是，心口刀绞一般，他不知为何会如此。

仔细一想，这样的感觉也很熟悉，就是大哥死掉的那一天。

他遭受的除了战栗的悔恨，还有无穷无尽的背叛。

抛开一切，明仪终究是他的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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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走后不久，师青玄一直在原地打转。

不多时，秋华便负伤累累地回来了。

师青玄秋华！

秋华与师青玄刚对视一眼就没了意识，直直地栽倒下去。

师青玄赶忙上前查探，他的伤势很重。

甚至于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像是刚刚打上去的。

想起贺玄负气离开，师青玄皱了皱眉，但又很是无奈，只好半背起秋华找地方疗伤。

如果说飞升之后，贺玄愿意重新与他交好，他也是愿意的。

如果贺玄想要折磨他，他也是接受的。

但对于贺玄随意伤害身边的人，他感到无言的愤怒。

“青玄…青玄……”

这人呢喃着师青玄的名字，师青玄俯身细细听来。

秋华怀里…有药……

师青玄好，我马上给你。

师青玄没多想，直接伸进他的怀里，没想到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瓶有数十种。

外敷的，内含的，一切就绪之后，秋华明显好转了许多。

虽然虚弱了些，但最起码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识了。

师青玄贺玄打的吗？

秋华嗯…

师青玄低下头，食指蘸了点药，抬手点了点秋华的嘴角。

这人长相俊逸非凡，尤其笑的时候，更是少年气十足的模样。

比起贺玄不知好多少，一想起贺玄的模样，禁欲淡漠，揶揄讽刺，还有…冷艳？

师青玄一下摁的狠了，只听秋华“嘶”了一声，吓得他连忙道歉。

师青玄对不住，对不住。

秋华没关系。

秋华虚弱地扯了抹微笑。

师青玄你是不是也跟贺玄有仇？

师青玄只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氛围，顺便安慰一下他。

却不料，秋华明亮的眸子瞬时黯淡了下去。

很久之后，人才回过来神。

秋华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