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告而别

这一日清晨，白愁飞的手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他醒了过来，长久的睡眠让他头痛欲裂。

白愁飞“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雷媚睁开双眼，看见白愁飞醒了，激动万分，说道：

雷媚“你终于醒了！”

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白愁飞这才看见旁边的雷媚。

白愁飞干咳了两声，雷媚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顺势在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从身侧的桌上拿起药，熟练的吹吹送到他嘴边。

白愁飞静静的看着她，抿了一口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白愁飞“雷媚，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雷媚“嗯，你昏迷了十几天，体温一直忽冷忽热，怎能没人在身边照顾。”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凌乱的发丝，微肿的双眼，有些发白的唇。这些，都是因为他。白愁飞心疼的将雷媚耳边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将她拥入怀中。

白愁飞“谢谢，这次，我真的不止欠你一杯酒了。”

他轻叹道。

雷媚“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欠不欠的呢？你是我认定的男人，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她抬起双眸，眼神坚定，望向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雷媚“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依然会选择追随你。”

望着那双炽热而真诚的眼睛，白愁飞回忆起了自己过往的种种，身负重罪双手沾满鲜血的他又如何配的上她的感情。他为了功名害死了太多人，向他寻仇的人双手都数不过来，又怎么可以把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一同拉入仇恨的深渊。

白愁飞笑了，如初春的冰雪消融，温暖，清透，他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白愁飞“雷媚，我有些饿了，能帮我拿些吃的吗？”

雷媚“好，好，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雷媚好开心，这么多天，他终于能有心思吃东西了。

雷媚“我这就去芙蓉阁订菜，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那里的叫花鸡，哦，对了，还有南巷的酒铺，那里的酒最是香醇，哦不对，你刚醒怎么能喝酒，应该喝养胃的粥才对，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

白愁飞“好了，你再不去我就真的饿坏了。”

雷媚笑了笑，转身走出房外。

看着一脸兴奋的她自顾自的说着最平凡的小事，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似乎被填满了。

白愁飞“我竟也能有被感动的一天。”

他自嘲道。

白愁飞“这也许就是平凡夫妻才能体会到的幸福吧，可我终究是个不平凡的人，不能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更不能连累了她……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

过了一会儿，雷媚回来了。

雷媚“愁飞，我回来了！我亲手为你熬的粥，快尝尝……愁飞？愁飞？”

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撒了一地，雷媚看着空空的床榻，口中不停循环他的名字。

雷媚看见桌上的纸条，上面写着：

白愁飞“媚，我走了。我的离开，是对你最好的回报。待罪之身，无法伴你左右。我承认，遇到我，是你的劫数，忘了我吧，我本不是善人。愿你能觅得真正的良配。经此一别，望你余生平安喜乐。——飞”

笔锋苍劲有力，气运雄厚，是她熟悉的字迹。泪水滴在纸上，将“飞”字晕成一朵向外扩散的花。雷媚抱着自己的双膝，缩在尚存他余温的小塌上，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雷媚“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