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弟弟

“当然，那是莫纳克公爵最仁慈的一次惩罚，这跟乌龟有什么……”

塞维话未说完就突然噤声，如果说，玛莎是一只乌龟的话....

“别纠结那些东西了，我亲爱的父亲和哥哥姐姐如果不需要吃东西的话，我就先走了。"

轲莎看向莫纳克面前，那一小盘水晶蒸饺已经不见踪影，莫纳克手中正拿着梨弯腰逗玛莎。

"父亲，姐姐，早上好啊。”

楼上突然传出稚嫩的童声，一个小男孩揉着眼奶声奶气地朝轲莎和杉廉问好。

"早上好迩兰，昨晚睡得怎么样。”

轲莎走过去抱起小男孩，杉廉回头看向莫纳克，见他正垂眸沉默的想着什么，左手中指指上的戒指被他不断地转动，一旁的玛莎在安静的吃梨。

“迩兰，为什么不和哥哥问好。"

塞维拧眉冷脸看着自己的弟弟，谁料小家伙直接扭头将脸埋进轲莎的怀里。

“走过来，迩兰，过来见人。”

杉廉还以为威尔没有注意到迩兰，开口叫自己的小儿子过来，迩兰不情不愿地下地走过来，看着主位上的莫纳克一愣。

“这是莫纳克.南斯，我们的…"

“你的哥哥。"

莫纳克突然开口打断了杉廉的话，他看到迩兰了，就在他出声的时候，只是一眼就让他无比震撼，那张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杉廉愣了一下，看着莫纳克有些不知所措，莫纳克起身整理了一下浴袍，弯眸靠近迩兰，半蹲与人平视。

"小家伙告诉哥哥，今年多大了?"

“六岁，整六岁。”

“哥哥很喜欢迩兰，能让哥哥抱抱吗?”

迩兰迟疑了一下，看看莫纳克的脸和张开的双臂，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哥哥抱!”

莫纳克笑着抱起迩兰，略过三人出了家门，塞维看着莫纳克的眼神有些复杂，迩兰向来不喜欢陌生人，而且莫纳克为什么不把他的身份告诉迩兰。

莫纳克带着迩兰再次开启了喷泉旁的洞口，玛莎快速跑下去，身后跟着慢悠悠的莫纳克和搂着莫纳克脖子的迩兰。

"哥哥，下面有什么?"

“一些收藏，很有意思的东西。"

在漆黑向下的楼梯中走了大概三分钟，夜视能力极好的莫纳克并没有点灯，小迩兰也不说怕不怕，只是抱紧了莫纳克的脖子。

"到了，迩兰，接下来千万别眨眼。"

莫纳克在黑暗中神秘一笑，玛莎已经顺着她的通道进到门内，莫纳克推开了门，架子上的灯依然在运转，带着绿光的灯带衬得房间更加阴森可怕。

莫纳克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屋的收藏品，双瞳孔的眼睛，异瞳，拥有好看颜色的瞳孔，纤细修长的手，匀称的双腿…

迩兰被这氛围吓了一跳，猛然抱紧了莫纳克的脖子，转过身将脸埋入莫纳克颈窝，威尔笑着轻抚后背安慰。

“没关系的迩兰，只是一些收藏品，不必害怕。”

安慰了半晌，小家伙才肯睁眼看，莫纳克将他放在地上，迩兰马上被什么东西吸引住，跑过去仔细的看着。

莫纳克跟着走过去，弯眸瞧着罐子里被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一个完整的眼睛，双瞳孔交叠，一只淡蓝色偏紫，带有一些黑斑，另一只则是淡红色。

"这只眼睛真好看!"

迩兰小小一只，凑在玻璃罐前赞叹。

迩兰想不想知道这是谁的眼睛?"

莫纳克眼神中充满回忆与眷恋，迩兰不明所以，奶声奶气地回答。

"想!哥哥告诉我!”

莫纳克蹲下盯着迩兰的眼睛，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着什么。

"是维克的，他在19岁时亲手剜下来，迩兰知道维克是谁吗。”

“知道!是莫纳克公爵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迩兰高举右手回答，莫纳克一愣，抓住迩兰的右手认真道。

"你是我的弟弟，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哥哥，记住了吗。"

迩兰歪了歪头有些奇怪，但还是咧嘴笑着答应。

“哥哥永远是哥哥!”

这句话让莫纳克有一瞬间的恍惚，百年前他曾经对维克说过类似的话。

“维克，无论如何，你永远是你，永远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