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拨动一颗佛珠道:“你不必用此法修炼,即便不伤人命,终究也不是正道。”
边伯贤笑了一下。
“哦?那你是准备努力一把,以身渡我?”
“过来。”
朴灿烈将左掌的佛珠缠在手上,对边伯贤招了招手。
“不。”
“我有其他方法助你离开。”
边伯贤心中微动,见边伯贤有些挣扎。
朴灿烈无奈叹气地问:“屋内可有利器?”
边伯贤看他片刻,随后走到一旁,从柜子里翻出一柄短剑递了过去。
这还是那名叫梁天的小道士遗留下来的。
“这东西虽可以伤人,可伤不了鬼。”
“血契。此后,你便可随我一起离开。”
边伯贤微微一愣。
这血契是灵山派的道法,类似于些偏门的养鬼术。
只是灵山派的血契是一种平等的契约,契约双方可随时解除。
符成后血液变成金色,慢慢没入边伯贤体内。
边伯贤瞬间感觉到魂体的轻松。
此宅子不会再束缚着他,想去哪里都没有问题。
只是他和朴灿烈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远,一旦离开朴灿烈太远,边伯贤就会被送回此宅子。
边伯贤微微皱眉,有些不满道:“被宅子束缚,和被你束缚,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朴灿烈随意撕了衣角下来,缠住掌心伤口。
“你想去何处?贫僧居无定所,并无目的地。”
边伯贤果断说道“我要去灵山派。”
“好。”
“你不问我缘由?”
朴灿烈垂眸望着边伯贤。
“你想去,那便去。”
灵山派在灵州地界,距离云州约莫一个月的路程。
朴灿烈是苦修派,不骑马也没有马车。
一路步行过去,虽说休息很少脚程也快,但却有些无聊。
这夜,他在树林里露营,吃完干粮便在篝火旁打坐念经。
过了片刻。
一白衣人自远处行来,撑着油纸伞,伞下是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只是在这荒郊野外,如此翩翩公子一袭白色衣袍不染纤尘,倒显得有些古怪。
篝火旁的灰衣僧人,却似乎没有察觉,依旧闭目念经。
白衣公子收了伞,渐渐向灰衣僧人走近。
只见他抬手,袖袍之下的指尖忽然暴涨,如锋利刀尖一般,向着灰衣僧侣扑了过去。
朴灿烈停下拨动佛珠的手,问道:“饿了?”
“嗯。”
边伯贤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的应道。
朴灿烈举起手,将指尖递了过去。
边伯贤的舌尖卷住朴灿烈指尖。
一股令他极为舒适的精气自指尖滚落喉间。
自那日两人签订血契之后,边伯贤便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精气。
吸食完毕,边伯贤也没动,就这样挂在朴灿烈身上。
懒懒散散地说道:“太无聊了,方才明明路过书院,为何不在那处借宿。”
朴灿烈道:“书院之地,不方便打扰。”
边伯贤嗤笑一声:“可我见那院长似乎欠了你人情,很热情地邀你入住。那院长模样俊俏,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他已有妻室,三个孩子。”
边伯贤皱眉道:“有妻室那就算了,不过我看他书院中俊俏的小书生挺多,可惜你走得太快,都没来得及好好品鉴一二。”
朴灿烈表情不变地劝道:“书院弟子皆一心只读圣贤书,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
边伯贤不服气了。
“跟着你好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每天睡在荒郊野岭,连个人影都没见过。”
“你想尽快去往灵山派,便是如此。”
边伯贤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算是赶路,怎么会每次都刚好错过城镇。
本想借此机会游历玩耍一番,可像这样整天连只鸟都见不着,只能看到个天天念经的和尚的旅途,终究是无趣了点。
尤其边伯贤还不能离开朴灿烈太远,否则就会回到桃林。
他转了转眼珠。
说道“不行,下次一定要在城镇里住,我好久没见过其他人了。”
“好。”
朴灿烈对他的要求一直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