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月（10）相识

宣和五年春，也就是我进宫的第二年。我宋亚轩，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侍寝。

金烛燃，珠帘散，原是该发生什么的时候。我合衣跪在皇上的床榻上，紧张得汗都要渗出来。

李宣和“你不愿意？”

皇上还未脱下朝服。我来侍寝本是我为皇上更衣，只是她一进来，便见我起身便跪在床榻上。

宋亚轩“臣与皇上只见过两面，皇上不了解臣，也还……不喜欢臣。”

李宣和“......”

李宣和“骊宫这么多妃子，你猜朕为什么召你侍寝。”

宋亚轩“能被皇上召见是臣的荣幸，只是今日太仓促了。两个人在一起，原该有个过程。”

李宣和“过程？”

宋亚轩“皇上和君后不就是青梅竹马，先相识再相爱吗？”

哦不！我的天爷啊，我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只是区区一个答应，本质上是皇上的臣子。君后是皇上光明正大的夫，我怎么能和君后相提并论。

宋亚轩“皇上恕罪！是臣的错，臣......”

李宣和“朕明白了。”

我怔愣在原地，心里凉了半截。今日这番话一出，皇上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召见我了。

奇怪，我原还庆幸自己见不到她。怎么过了一个春节，反倒会因为不被召见的难受呢？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同批妃子中第一个被赶出宣世殿的人。那样也太丢面子了。

李宣和“既然还不想休息，就起来为朕磨墨吧。”

磨墨？等等，她没有让我离开，也没有换一位妃子，而是让我留下来磨墨？

李宣和“怎么？你连为朕磨墨都不愿吗？”

宋亚轩“是。”

皇上少年有为，勤勉刻苦，连用来休息的宣世殿中都堆满了奏章。她看上去真的不累，一连五柱香的时间，手中的朱砂笔一刻不停的写着，又不知有多少人的命运得以改变。

磨墨不是件难事，但给皇上磨墨却是一大难关。

一来御用的朱砂墨都是极其稀有的，稍加不注意就会损坏磕碰。二来砚台的周围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奏折文书，要是用力大了，墨汁飞溅出来弄脏了奏折，那我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借着袖子的遮挡小幅度扭动手腕，一来二去的，手肘就累麻了，才勉强跟上皇上蘸墨的速度。

一本奏折批完，皇上的玉笔突然停在砚台上。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起身走到我身旁。

幽幽的兰香再次笼罩着我，她的手轻盖在我的手上，微凉的指尖触碰着我的手背，抓着我的手发力，引着我顺时针转动手中的墨石。

一圈、两圈、三圈...…

血红色的朱砂在砚台中打圈融化，缓缓漾起波纹。

李宣和“你刚刚发力的方式不对，那样研磨手会很累。”

她的手远比我要暖和，手指上有一层薄茧，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擦着我的指尖。

宋亚轩“多谢皇上指点。”

李宣和“朕从前写书法时用的墨石比朱砂磨要脆得多，稍一用力便断了。”

李宣和“太傅又嘱咐朕学书法前得学会自己磨墨，朕每次上课都把两个袖子弄得全是墨汁，还没下笔就先没了力气。”

皇上重又坐会椅子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打开一张新奏折，一边批阅，一边对我说起她的往事。

语调自然温柔，全然没有穿朝服时的凌厉。

我心中却无法平静。

在皇上这里，我是她的妃、她的臣，我只需听她命令，服侍好她。她非但没有责怪我不愿侍寝，还和我说起她的往事，就像......我们真的只是新认识的朋友，在拉近距离一般。

李宣和“怎么见你一脸困惑？”

宋亚轩“没有，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和臣说这些。”

她抬起头来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李宣和“不是你提的吗？想与朕从相识到相爱。”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手指紧紧握住墨石，不敢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李宣和“朕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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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吓死我了(ʘ̆㉨ʘ̆)，还好没被赶出去【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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