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俞宁听完这首歌之后,愣了好久,心有不甘地翻阅了她这三年所写的歌曲。
“也就是说,只有第一首《寒》的风格与众不同。”
“事实证明,这首《寒》是顾念安买回来的。”
“但是,风格不同,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能是念安想尝试新东西呢?”
“等她回来问问,不就好了?”
“她会说吗?”
“要对一切都抱有希望。”
“可是,绝望也有绝望的力量,就像希望也有希望的无能。”
“这只是小部分而已,俞宁弟弟,别把这句话当真理,虽然它也有一定道理。”
“念安让我们珍惜现在,努力未来。”
“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随便哪种未来。”
“你这就草率了啊。”
“老师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顾淮安故意岔开话题。
“这句话怎么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做自己喜欢的事,人总是要长大的,生活不会允许你永远对一件事保持热爱。”
“我明白这个道理。”
顾念安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张姨摆好菜的时候。
“念安回来了,正是时候,我已经把饭做好了,快去吃饭吧。”张姨把顾念安接进来之后,拿了包就回家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各怀鬼胎的小年轻了。
“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对胃不好。”顾俞宁出言缓解这诡异的气氛。
顾念安心里顿觉奇怪,我不就离开了几个小时吗?这俩人怎么着了?
一直安静扒饭的美男子的手机响了一声,让整个气氛不知为何越来越怪异。
顾淮安看了一眼短信,私家侦探来消息了。
那个私家侦探说,顾念安三年前并没有不明消费记录。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哪个环节猜错了?
他把这个发给了顾俞宁。
顾俞宁也被惊到了。
“念安啊。”顾俞宁斟酌了许久,才开口。
“怎么了?”还是原来一样严肃。
“你的那第一首歌《寒》,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既然他们都知道她是“念”了,她就不必遮掩了。
“可是风格和你之后写的歌不太一样。”顾淮安放下碗和筷子。
“《寒》是我写的,歌词是,编曲也是我,我只模仿了她的风格才有的灵感而已。”
“谁?”顾俞宁来了兴致。
“她现在是念忧阁花店的店主。”
“啊?”
顾念安端正态度和坐姿,娓娓道来:
“她叫沐雪儿,是沐轻悠的姐姐,我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当时她写了一首歌,名字叫《澈》,她让我帮她品析一下那首歌,我看了那首歌之后,有了灵感,但如果风格有变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所以……”
所以她模仿了沐雪儿的风格,写了《寒》。
因为如此,才有了顾淮安和顾俞宁半个下午的猜测。
“原来如此,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这些?”
“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现在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我请你们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顾念安顿了下又说,“知情者,不能有第四个人。”
“沐雪儿不知道吗?”顾淮安双手抱臂,问。
顾念安摇摇头。
“好吧,我们会保密的。”
三个人在餐桌上约定了“协议”。
“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尤其是你,顾淮安。”顾念安面若冰霜地盯着顾淮安。
“我保证。”顾淮安伸出手指发誓道。
顾念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三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各做各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顾念安坐在懒人沙发上,戴着耳机,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刷着自己的微博,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变化。
三年的经历,已经把她从一个懵懂少女磨练成了一个心性成熟的女子。
这三年来,她经历了很多,很多,也确实应该成长了。
她从微博里退出来,漫无目的地敲打着键盘,眼睛无神,像是在发呆。
顾俞宁吃完饭,在房间里的跑步机上小跑了一段,等背上和额上有了些许汗渍,才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漱。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
在此期间,顾俞宁的手机收到了几条短信。
顾俞宁给对方的备注是“花”。
顾淮安回房之后,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了几分钟,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拿了衣服,晃悠悠地进了浴室。
他进去的时候,略显疲惫,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从面上就能看出来,神清气爽的。
拿起书桌上的手机,跟顾俞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在?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没事儿,就是无聊。
——……滚蛋。
——好嘞。
——……你可真怂。
——怂也是有技巧的。
——技巧?怂还有技巧?
——有的人是怂得没底线,有的人是怂得有骨气。
——第二种是怎么个怂法?
——我累了,再说吧,晚安。
——顾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