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将卡车都装上石块,抵挡滑坡的山体,他们冒着雨,不停歇的构建防护墙。
腰间的伤口裂了廖软咬牙一声不吭,跟在炊事班亲人屁股后面挖石头、搬石头。
顾顺很担心,但他没有说,默默陪着她搬石头。
他想,如今小不点需要的是支持,而非一些劝慰她休息的话。
……
他们在雨里工作了许久,直到燕破岳再次打来电话,说他们在三号安全室。
这次廖软依旧没说上话电话就被掐了。
她顾不上计较,跟随大部队往三号安全室方位跑,他们需要清理废墟,把埋在地下的人挖出来。
废墟上架着挡雨的棚子,他们分工配合将石块以人工的形式一块一块的运出去,很费时间,但有希望。
搬着搬着,萧云杰听到声响,惊叫:
萧云杰连长!有声音!
廖软蹒跚着步子越过石头往他那儿跑,看得顾顺心惊胆颤。
顾顺(狙击手)你慢点!
不要命了是吧,伤没好就算了,万一滑倒了摔着碰着是救她还是救下面的人?!
这没经过加工的石头蛋子可不长眼,剌人的狠,就这么一会儿,他裤子都破了好几处了。
另一边,山体又开始滑坡了,猛虎特勤连的政委喊,让他们抓紧时间,加快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通道终于打通了。
当廖软从小小的洞口看到浑身泥污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燕先生时心疼的拧紧。
她慌慌张张嘶喊:
廖软燕破岳!
廖软你别睡!
廖软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燕破岳软…软……
看到他的口型,她急忙回应:
廖软是我!我来了!你别睡!
看到人还活着,大家着急又亢奋。
有了通道口送进来的氧气燕破岳好受了些,他支起身子,率先给昏迷的李阿姨绑上,把她送出去。
上面的人高喊着“加把劲儿”、“担架”,闹哄哄的,把底下衬托的十分安静。
廖软趴在洞口给他不断打气。
廖软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燕破岳靠着墙壁,昂着脖子看她,吸收太多的灰尘让他的嗓子又干又哑,他咽了口唾沫,问:
燕破岳你……回来啦。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廖软没忍住又开始哭了。
廖软哽咽/ 对,我回来了。
这一天,她把前二十年的眼泪流尽了。
因为燕先生。
燕破岳我…想看你…笑……
他连抬手为梅小姐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求她笑一笑。
廖软好,我笑。
顾顺见她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强扯起嘴角笑,但是比哭还难看。
这是他见过最丑的笑。
……
山上又开始滑坡了,政委嘶吼着撤退。
炊事班几个不肯走,政委没法子,让人硬拉硬拽往后拖。
顾顺(狙击手)廖软,快走!
廖软他还没出来!
她死命拉住绳子,手指甲被崩裂,手心被绳子磨破也没放开。
眼见着石流就要漫过来,顾顺顾不得其他,箍住她胳膊往外拖。
顾顺(狙击手)来不及了!
廖软燕破岳!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燕先生就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