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自救指南50——病危

第五十章

二宝比他姐姐乖，出来得也快，也有可能是锦书生过一回孩子，和医生配合得更好，几乎从医生让用力，半个小时左右，孩子就露头了，又隔个十多分钟，二宝就哇哇大哭着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十四。

13：14。

还怪浪漫的。

是个男孩。

锦书看后，笑着亲了亲孩子，转头却清咳了几声。

我们都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医生听到他的咳嗽声脸色一变，然后插在锦书身上的仪器忽然滴滴叫起，我怀里的孩子被护士抱走，我看到锦书忽然脸色变得青紫……

兵荒马乱后，我被推出产房，站在玻璃外面看到医生正在按压他的胸口……

——

护士来给我拉到了过道上，有一个医生来告诉我锦书发生了羊水栓塞，正在抢救，还让我签了字，他表情很严肃，我看到里面明明有——惋惜？

他惋惜什么？新生命不是让人高兴的吗？

我眼前忽明忽暗，看不清让我签的是什么字，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生慕慕时明明没有这个环节。

我手抖得拿不起笔，签的字很丑，然后医生走了——我一个人站在医院宽阔空荡荡的走廊上。

明明是夏日的下午，烈阳当空，明明应该很热才是，我却打心底发凉。

走到医院对面的超市，我买了一包烟，是我以前常抽的牌子，但是我已经很久没买过，没抽过了——自从怀上慕慕那年。

开始是锦书孕反严重，闻到烟味想吐，后来是孩子太小，然后是不想让孩子接触这些不好的习惯……

现在慕慕不在，锦书……情况不好，我心里实在烦躁，急需一根烟来拯救自己。

我在楼梯口的位置，迎着阳光颤着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祈求那点热量驱散我身上的寒意。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慕慕的。

“喂？慕慕，怎么了？”

楼道很空，有回声，耳边都是我勉强装作轻松的声音。

“喂，妈妈，我那天回来啊，我想爸爸了，我想和他说说话。”

小姑娘每天晚上都要和锦书开视频聊聊天，但是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了。

发动前一天，锦书睡得早，慕慕视频打来的时候都已经睡下了。

“爸爸，爸爸生了个弟弟，现在还在休息，过两天爸爸休息好，妈妈，妈妈让他给你打电话。”

“弟弟，妈妈，我今天就想回来了，我想看弟弟。”

“乖，你乖点，妈妈还有事，再和外公外婆玩一周啊。”

“我不嘛，妈妈，我会听话的，我想你们了~”

“田明希，你乖一点。”

这是我第一次对小姑娘说话这么严肃，兴许被吓到了，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道，“好吧，妈妈不要生气。”

——

手机液面还停留在度娘关于羊水栓塞的咨询页。

什么伴随多种症状，什么死亡率最高，看得我身上越来越冷。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刚刚生完二宝的时候还好好的……

慕慕现在想的什么我已经不想考虑了，我只知道我快要失去锦书了。

——

我还是回到了急诊室的走廊，门口那条不知道坐过多少绝望家属的排椅上，已经是晚上了。

我又陆陆续续签了几张单子，但是我知道锦书刚刚被抢救回来了，但是又有很多突发情况……

我不禁双手合十，虽然我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信从科学，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求神学说。在心里我把能想到的神仙都求了一遍，只求他能安安稳稳度过这次难关，求老天爷不要把他带走。

二宝出生有八九个小时了，我去看了一眼，足月生的，比他姐姐出生时大了不少，小家伙很可爱，在小婴儿床上呼呼大睡。

想了想，我去新生儿科把他抱去了那个之前给锦书订好的病房，我需要一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比如亲手照顾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