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看出来,阿凤姐姐懂的还挺多。又是云飞教你的?”清晏眉梢微挑,一双眼睛盯着她若有所思。
云凤被看的全身不得劲儿,最后败下阵来,“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她抱拳,单膝跪地,脑袋深深低垂。
“方才那些话的确不是属下能说出来的,但是,其中一字一句觉无任何虚假!”
云白老弟受伤是真,辛苦打铁是真,老婆本快花完了也是真。万宝阁里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清晏没吭声,绕过她,从梳妆台捡出一只白瓷瓶扔她怀里,“替我跟他说句谢谢,那柄剑....我很喜欢。”
她朝尚在惊讶之中的云凤摆摆手,扭身进帐内睡回笼觉了。
听说云清昭醒了,她特意起个大早,去后面的竹苑探望。
有她给的药丸,云清昭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但清晏知道,他内心一定难过极了。
习惯在沙场征战的热血男儿,这辈子都不能再舞枪弄棒,肯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最近便宜爹忙着捉内奸,也顾不上他们兄妹两个。
她是云清昭在幽州城唯二的亲人,清晏决定近些天多多陪伴他。只要熬过开头,或许以后就容易了。
便宜哥那么优秀,弃武从文肯定也不在话下。
还有一点,因为她最近帮云清昭寻医未果,导致看见魏小狗就想暴走,根本不适合训狗,容易犯杀业。
清晏无奈感叹,为了计划,最近还是少见他为妙。
地窖,零注视着纵使被打的屁股开花,也依然刻苦学习如何讨主人欢心的某王爷,内心复杂不已。
谁能想到呢,还真让她得逞了。
*
清晏一觉醒来,才刚到午时。
她站武器架前思衬许久,还是决定让人把红缨枪给云清昭送去了。
这柄枪曾陪伴云清昭整个少年时期,自己何苦夺了他仅有的念想。
云清昭虽然身体大不如从前,但在清晏心里,他一直都是云家未来的家主、云家军的少将军,这些从不曾改变。以前是,将来也会是。
谁敢多言,她就拿剑砍了他!
只是清晏从未想到,她的一片好心差点酿成大祸。
那时她用过午膳,正坐案桌前苦思,怎么才能让云清昭吃好喝好把身体养回来,许久不见的云飞突然闯进门,焦急地喊:“主子你快去看看吧,长公子抱着枪头自戕了!!”
“什么?”清晏猛地站起身,捏着笔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长公子发现他的手拎不起枪了!然后问了医师!医师说了实话!长公子接受不了!一时冲动就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张牙舞爪,五官激动的飞起。
看这情况,清晏推测云清昭暂时应该没有大碍。
不过还是得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她随手扔掉被捏折的笔杆,步履匆匆地往竹苑走。
云飞缀在她屁股后面,没忍住吐槽:“小澈还是年轻,办事不妥当,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长公子最难受的时候送,这不是纯纯往人伤口上撒盐嘛,赶的真不是时候。”
“是我让他送的。”清晏道。
她步子渐渐缓下来,打着摆子的步摇撞在脸上,有一丝丝的疼。
觑见那明显红一圈的眼睛,云飞愣住了。
嘶,我真该死啊!
“额,主子,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一时嘴快,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说话不经大脑,你可别放心上啊。”
云飞懊悔死了。他这张破嘴,啥时候都没个把门的,怨不得云凤不怎么愿意和他说话。
他这边自责着,那边清晏顾不得礼仪规矩,忽然大步奔跑起来,雪青色的衣裙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穿过几扇月亮门,清晏终于来到竹苑,发现云白竟在那里守着。
他两手环胸,左手握着佩剑,清冷的眉眼微微低垂。
她那颗不安的心,忽然就镇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