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索非弯着眼睛和嘴,道∶“不欢迎我吗?”
“没有。”梅洁只回了句,从手上的袋子里掏出支薰衣草,又把袋子反过来倒出残渣。他把花交给了索非∶“我是想和你友好地相处,把我往好的方面想。”
见索非一脸震惊地接过花,梅洁也笑起来。
“相中好女孩儿了吗?”梅卡急于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声音异常得大。
“相中两个,一个是附近医院的护士,一个是小学老师。”梅洁如实回答。他特别喜欢那位护士小姐,和他有许多话题,而且行为举止都落落大方。
“我和护士小姐约定明天去咖啡馆,那位老师很忙,就拒绝了。”
“好了,我们该走了,让他们姐弟去聊聊相亲的事吧。”索非拉着塞克的胳膊要走。
塞克止不住地回过头,咬咬嘴唇,道∶“再见,梅洁……梅卡。”
他还是不能伤索非的心。如果他不曾答应过索非,自己肯定会冲上去抱抱他,和他再次坦白。
“再见,有事再来。”梅洁向他摆手。
塞克没看见,索非早就领他走出门。
“抱歉。”塞克突然的歉意让索非接不住了。
“道什么歉,你没做错什么。”
“我做错了很多,明明牵着你的手,可却忍不住回头看他,根本没在意你的感受。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时间重新回到下雨的那天。”塞克越说越激动,鼻子也发酸。
这段话让索非停下来,在幽暗的路灯下,牵住另只手,真诚地道∶“我不会感觉怎样,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你在乎我,不然你会扑上去,和他拥抱。你也没必要后悔,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不舒服,我尊重你,你随时都可以和我说分开。”
“不,我不想和你分开。”塞克挣开手拥住索非。他很幸运遇到了如此好的人,或许真的该消掉对梅洁的爱意了。
索非知道自己赢了,脖子挂着的胳膊和湿热的眼泪足以证明。
“走吧,明天还有表演不是吗?”
“是的,今天肯霓里和你都不在,我肯定会孤独的。”
“这样刚好可以让你休息好,少了我们打扰你睡眠,就不用刷那么多颜料盖上黑眼圈了。”
“才没有黑眼圈。”
“好嘛,亲亲说没有就是没有。”
……
月亮高挂起来,远处闪着银光、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只有那些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天的热闹和繁忙。
马戏团的所有员工都已入睡,塞克蹑手蹑脚地躺在自己的垫子上,耳边没了肯霓里的轻鼾,身上没了索非温热的手。
他静静地沉思,漆黑的后台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偶尔的几声鼾响会惊到塞克。
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像小河般清澈。四周黑色一片,只有那耀着光芒的眸子久久不能合上。
而索非亦是如此,他躺在久违的床上,久违的柔软反而让他的肩膀有些酸痛。他回味这一天,塞克的话成了自己的心结,他没有之前自信了,不知道塞克是否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