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总归是舒服的。
就连空气中也氤氲着暖洋洋的气息。
竹门半掩着,在地面上投下一个斜斜的三角形的阴影。
思思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小脑袋。里面的人呼吸均匀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陈思思狐狸?
她小声地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思思捏手捏脚地走进去。
往里面探去,一片春光正好,狐狸先生躺在凉席上,头枕在手上,左脚和放在右腿上,闭着眼,神情悠然自得。
一旁的小木桌上还放着清茶,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风轻轻吹起青黛色的纱帘,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随着风的舞姿飞扬。
真是好不快活。
思思踮着脚跑到他的旁边。
从口袋里掏出仙境最新的胭脂,思思用手挖了一点。
陈思思(极其小声)狐狸先生?
确认没动静后,思思这才露出一个极其反派的笑容。
她的手指胡乱地在狐狸脸上点着。
不一会儿,香肠嘴,如花腮,就出来了。
思思还觉得不够,因为她一想起前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玩石头剪子布,狐狸在她脸上画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目光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最终拿起上午用到的毛笔。
毛笔还没干,思思又蘸了点墨,爬上狐狸躺着的凉席,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
就在思思准备再画个狐狸耳朵的时候,颜爵一下子就睁开眼睛,两两目光相对。
颜爵(勾起嘴角)玩够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但这就是让思思莫名地脊背发凉。
他随手往空中站一点,一注小小的水流涌了出来,把他脸上的颜料洗了个干净。
思思小心翼翼地放下笔,一点一点地往下挪。
陈思思那什么,狐狸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颜爵给她递了个眼神。
你觉得呢?
随即,未等思思反应过来,颜爵一伸手,轻轻一扯,就把思思给带了过来。
思思的个子不算矮,在她这个年纪也算是正常的,可谁叫她面对的是一群仙境的老妖怪,个个长得老高老高的,就连阿冰也比她高了一大截。
阴影投下来,颜爵侧卧着看着她,挡住了大半的阳光,一双狐狸眼睛带着笑意,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好一个风流少年郎。
什么风流少年郎!
分明就是个千年老妖怪。
思思一下子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面上还是冲颜爵讨好的笑着,毕竟凭借思思对他的了解,这臭狐狸不给她脸上画两只大乌龟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思思的手在一旁,她偷偷动了动手腕,想趁着狐狸不注意,施个法,趁乱逃跑。
下一秒,她的双手手腕就被颜爵单手钾住,举过头顶。
颜爵(调笑)都说让小思思好好学习了,不然怎么会被我一个老古董给抓住呢?
思思的手腕实在是细,颜爵单手就可以握住。
她使劲地挣脱了下,发现无济于事。
颜爵拿起笔,在思思脸上比划了几下,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思思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在心底安慰着自个。
大不了明天给他喝的茶里面加点泻药,不行,这个好像有点太损了,以臭狐狸的性子,下这么重的手的话,那收到的可能就不是还回来的泻药,而是蟑螂药老鼠药了。
思思在心里胡乱想着。
下一秒,却感觉照见了太阳。
原本抓着她的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思思小心睁开眼睛。
却见狐狸躺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就像她刚刚来的一样,神情恬静悠闲。
颜爵我呢,不跟小孩子计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含着笑意,细碎的笑声参杂其中。
思思眼尖,还意外地看见他耳垂细微的绯红。
不过好歹人家心胸宽阔,没在自己脸上画小乌龟,思思很给面子的没有点破。
陈思思(认真)狐狸,你真好。
颜爵(笑着点了点她额头)叫先生。
陈思思先生。
颜爵哎。
一片岁月静好。
少年少女巧笑嫣然。
窗外春光明媚动人。
当然。
这不包括思思回到家中,看到额头上的那一抹扭曲的红色并且两天都洗不干净时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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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鱼明天开始了长达16天的补课
树上的鱼我只能说尽量日更。
树上的鱼至于加更的话,不定期。
树上的鱼8月份一定全部补上。